因为拷贝需要特殊的执照,所以不是谁都可以的,哪怕是我可以黑进终端智脑的数据库,也没法把尤佳的记忆拷贝到一块新的植入式芯片上去,首先光是一块纯净的植入式芯片就没法在市场上买到。
植入式芯片作为联邦的终极武器,它们是联邦用来控制人民的最有力手段,如果不是后期终端智脑产生了“人性化”,否则联邦是可以凭借终端智脑掌控人们生死的,这是变数,也是注定的。
因为就算是联邦的当权者会同意这么做,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同意,所以最后就成了一种妥协。
用自由换取生命。
植入式芯片不全都是坏事,如果它只有不好的一面,就是死别人都不会心甘情愿地让联邦在他们脑子里面塞东西,还是那种随时都会爆炸的玩意儿,人们相信有意识的存在,肉身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但脑死亡就相当于意识被摧毁,这就不是信上帝能解决的事情了。
哪怕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不信上帝了,他们更信奉自身的强大,通过不断的义体改造去获得新的人生,植入式芯片是最早的义体改造,这技术我猜测不出意外就是梵朵卜文明留下的,根据资料里提供的美联邦高层被收买等信息,侧面也能看出来植入式芯片技术的来源。
只能说联邦捡了个便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我有一块记忆芯片需要寻找新的身体。”
“好的,请稍等。”对方的回答很快。
“很感谢您的等待,本公司一共提供十八个价位的服务选择,请问你需要哪一个价位?”
价位表映入眼帘,这个时代的通讯技术最方便就是在这里,有什么东西直接给别人看就行了,不需要切换,不需要对准镜头。
简单的就像是在复制粘贴。
无视所有的选项,目光留在最贵的上面。
差距一是体现在肉体的强度,最便宜的就跟最劣质的仿真娃娃一样,别说是无关,就连皮肤都是名副其实的“吹弹可破”。
一碰就坏了,不存在售后保障,最糟糕的是记忆芯片只能激活一次,拷贝过的记忆是不会二次上传的。这一点有多少钱都不会改变。
算是缺陷……也说不上,只能说是必然存在的限制。
因为本身通过记忆回到这个世界的人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活着,他们随时都会消散,也只会永远的活在记忆中,不会有新的思想。
所以说,选择记忆重现不仅要有钱,还得有能承受住现实打击的内心。
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死而复生是有原因的,因为就连被复活的人自己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活着,如果不是真正的活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本身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我复活尤佳也不是为了和她共度余生,因为复活后的人是有自己的选择的,如果她选择离开,那我也没办法将她留住。
我主要是想让她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为什么会选择我。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多想,但后来接触到了威尔斯·泰尔之后,我觉得这里面确实有因果关系。
第二,为什么要称我为命运之子。
如果她不这么说,我或许也不会在意第一个问题,可她就是这么说了,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每句话我都很在意。
第三,她想嫁给我是因为什么。
不可能什么原因都没有就选择我吧?凡事必有源头,这件事情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隐情。
具体怎么一回事就等尤佳复活就行了。
把选择好的价位告诉对方,她让我把记忆芯片转账到一个虚拟保险库的账户中,之后等待三天直接去旧梦都警局总署认领尤佳就行。
没错,哪怕复活后的人不是真正的活着,他们依旧要进行人口登记,登记的内容和正常人有所区别,但不登记就是黑户,是不允许出现在城区的。
不想登记就可以去劫警察总署,但要是没个军队撑腰,还是别想太多了。
账户交易:-50,000,000
价格不算高,阻碍我复活尤佳的主要是心理障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复活了又该说些什么,而且之前也是一直有事在身,摆脱不了,给不了一个安稳的环境,让我也不想让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有点心烦。
“你复活了尤佳?”戴娜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坐在沙发上。
我倒是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有点不开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尤佳曾今是帝国的一员,你复活她我肯定会知道。”
“算了吧。”我才不信她这一套说辞,“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
戴娜道:“你在旧梦都,这里是帝国的主场,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们。”
“随便吧。”
反正我钱都已经交了,不管她怎么说,都不可能取消订单。
“我并没有不同意这件事情,只是你如果想问她有关帝国的问题,那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她的语气很平淡,同样威胁也很赤裸。
开始时确实有这么个想法来着,仔细想想就知道帝国也不会允许,怎么说呢,就是不太习惯她随时随地来插手我的生活,就跟之前“附身”我的时候一样,让我感觉不到一丝自由。
“知道了。”
说完她人就不见了,也只是看不见,但我要是骂一句什么,保证她又会立马出现。
帝国……
想到小黑屋对我说的那番话,好在帝国现在也没有主动跟我合作的意向,他们就当听了个故事又不理我了,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又多一个新的麻烦。
“我出去一趟。”知会了一声奥莉薇亚,有个地方得去一趟。
苏玛教堂。
莫奈的母亲就在教堂里面接受戒毒治疗,所谓的半公益性质就是教堂会把帮人戒毒的收益用来做慈善,另一部分则拿出来维护教堂。
莫奈就在这里。
与她的母亲相隔了一扇大铁门,正好遇到了她母亲毒瘾发作,她只能站在门口痛苦地看着痛苦的母亲。
静静走到莫奈身边,没有说一句话,小女孩在察觉到我的到来之后,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抓地很紧,能感受到她心系着自己的母亲。
“没事的。”
我捏了捏她的手掌,湿湿的,出了不少汗。
陪着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个多小时,那过程说不上来的难受。
就好像……你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扭动身体,又没有能力去帮她,虽然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就觉得不如给她一个痛快,有时会认为她可怜,又会觉得可恨,百感交集。
最难受的是莫奈,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这副模样,又什么事情都帮不到,小女孩心里一定难受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总之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