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院墙的事情终究搁置下来,但两家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有一次,张二虎在地里想要对陈香衣用强,陈香衣虽说柔弱,但心狠手辣倒不是盖的,差一点就将张二虎下面的玩意儿给废了。
后来王新民放假回到村子里,听说了这件事,又跟张二虎干了一架。王新民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混混,打架同样不是盖的,张二虎倒吃了不少亏。有了王新民撑腰,张凤东一家人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王新民和陈香衣去往县城之后,张凤东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就在昨天,张三虎忽然回来了,开着一辆大切诺基,看上去派头十足的样子,还带着六七个小弟,听说是在南方混社会混出点样子了。
张三虎一听说是因为院墙压着地脉的问题,才导致母亲重病在床,二话不说,直接开干。正好六七个小弟都在,众人直接就扒起了院墙。
这时候,老王好不容易劝住了老陈,又说到:“咱们别在这里跟他们较劲,先去找村长。”
老陈恨意难消,嘿的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锄头。对他来说,原本张凤东还好对付一些,怎么着他不敢做出太出阁的事情。但张三虎回来之后,形势就不一样了。三虎在南方混黑社会,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上来就开干,而且还个个准备着刀,看样子谁要敢阻止,直接就要动手砍人。
几分钟之后,老王和老陈来到了村长吴大明的家里,却听吴大明媳妇儿说村长去镇里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两个人没奈何,只好又返回老陈家。
这时候院墙已经扒了一半,老陈蹲在地上,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到:“我对不起老祖宗哪,就这么让人把半米的院子给占了。”
老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掏出两支旱烟,递给老陈一支,两个人沉默着抽了起来。
老陈一边抽,一边继续叭嗒叭嗒的掉着眼泪,忽然间,老陈脸上呈现出一股绝决之色,沉声说到:“老王,之前我一直看不起你家,也看不起新民,这事儿你得原谅我。以后两个孩子就靠你了,他们要在县城过得不错,那自然好。要是混不下去回到村里,我那四十亩地,你就帮着打理一下,让两个孩子都有口饭吃。”
老王瞪着眼,总觉得老陈像是在交待后事儿。刚刚得出这个结论,只见老陈头甩掉手中的旱烟,一下就冲了出去,顺手又操起了刚才扔在地上的锄头,一边冲一边扬了起来,直直朝着三虎招呼了上去。
老王瞪大了眼睛,赶紧也冲上前,从后面死死抱住了老陈的腰,大声说到:“你不要命了。”
老陈一股冲劲被老王硬生生拦了下来,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三虎拎着手中的长刀,冲着旁边的几个混混使了个眼色。七个彪形大汉顿时上前,将老陈手中的锄头夺了下来。紧接着,混混们又将老王推掇到一边去,然后反剪住老陈的双臂,硬摁着他的头,让他的身体冲着三虎,呈现出一个鞠躬的姿态。
老王也不干了,瞪着眼大声说到:“三虎,你要干什么,快放了老陈。院墙的事情应该由村委会来讨论决定,你现在这么做,是要犯法的。”
三虎来到老陈的面前,斜着眼看了看老王,说到:“老子就这么干了,你们两个老吊要咋地?”
说完话,三虎将手中的长刀,在老陈脸颊之上用力拍了几下,说到:“我说老陈哪,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爸本来是跟你商量,院墙挪出半米之后,补偿给你五百块钱,你咋就不行呢?现在好了,院墙我是一定要挪,那五百块钱你也别想了。”
老陈已经气得全身直哆嗦,嘶着嗓子说到:“五百块钱就想买我半米院子,我呸。”
由于头被押着,老陈一口唾沫只唾到了三虎的鞋面上。
三虎不高兴了,低下头看了看鞋上的唾沫,说到:“你个老吊,你知道我这双鞋值多少钱?你种一年地也买不了这一双鞋。现在院墙我要挪,鞋你也得给我赔,拿三千块钱来。”
老陈却清了一下嗓子,再次呸的一声,又吐出一口唾沫,这一次角度稍微高了一些,吐到了三虎的裤子上面。
“妈的你个老吊,找死呢你。”三虎伸出手,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扇了老陈两个耳光。
一直躲在一边的吕新花,眼见丈夫挨打了,登时冲上前护在老陈的身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到:“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哪。”
但村民们都远远围在院门外几米之外,谁也不敢上前淌这个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