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戚雅一怔。
然而片刻后,她仓皇转过头去:“我知道是你想帮我,不用再说了,医院内很暖,我不需要这件衣服,抱歉我先进去了。”
那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在台阶旁边,连伸手扶一把都不肯,怎么可能给她准备衣服。
一定是王饶骗她的。
戚雅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拒绝王饶之后,就仓皇离开了。
而王饶拿着那件女式大衣站在门口,看着戚雅离开的背影,隐藏在金丝镜框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无奈。
喻总跟夫人……诶,他到底是个局外人啊。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路过病房走廊时,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的病人痛苦的哀嚎声。
这一切给这纯白色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戚雅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走进喻寒城走过的那条走廊,发现走廊的尽头是一件手术室,喻寒城已经到了,正站在手术室门口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话。
见戚雅过来,喻寒城冷冷道:“血源到了。”
他竟然都懒得叫她的名字,直接称呼她为“血源”。
医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听到喻寒城的话后,就走上前来,对戚雅道:“跟我来。”
戚雅别无选择,她看了喻寒城一眼,却见喻寒城将目光挪开,看都不愿意再看她。
她一攥掌心,咬牙跟着医生走了。
旁边就是抽血室,各种冰冷的仪器已经等候她多时,进了房间,医生就让戚雅坐在凳子上,露出手臂等着。
片刻后,医生带着取血设备走了过来,他吩咐戚雅握紧拳头,然后就将止血带绑了上去。
从小到大,戚雅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打针了,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四岁之前几乎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的,虽然长大后身体恢复到了同龄人的正常水平,但小时候在医院久住留下的阴影还是在心底弥散不去。
看到医生将针头对准自己的经脉,戚雅到底还是没忍住,别过了头去。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明显感觉到针头扎入了她的皮肤中,手臂上的某个点一痛,自己身体中的血液就缓缓流向了取血袋。
偏偏这时,取血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喻寒城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戚雅坐在桌边,偏头看向门口,不知是不是光影导致的错觉,他总觉得戚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了,她似乎怕极了扎在自己身上在针头,连坐姿都忍不住往旁边偏,想远离那根采血针。
可针头就插在她身上,就算偏着身子远离,又能离多远呢?
一时间,喻寒城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