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离一下就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一颗心猛然下沉：“什么事？”

戚雅示意他到客厅说，两人去了阳台，戚雅把阳台的门给关了。

看到她如此郑重其事，苏书离心沉得更快。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戚雅这才深吸一口气，站到了苏书离的对面，她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看着地面犹豫了片刻，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道：“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是我临阵退缩了。”

苏书离的呼吸猛然顿住，他静静注视着戚雅，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戚雅道：“但是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答应你，我……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再次结婚。”

终于说出来，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

戚雅以为自己会退缩，以为自己会难堪，但真当她把心声说出来之后，她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纠结了。

于是就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敢，她抬头看着苏书离，一口气把剩下的话都说晚了：“我知道也许我应该给宝贝一个家了，但是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带给了我太深太深的影响，我承认自己没办法从里面走出来，我也许不会回到过去的日子里，但也没有想要重新开始一段婚姻的想法，书离……对不起，我……对不起。”

话说到最后，戚雅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将对不起一连重复了两边。

而苏书离的这颗心，终于一下子沉到了底。

摔得有些疼，但却也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很心痛，但真的听到戚雅直白的拒绝他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大概知道自己是一定会被拒绝的，却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被拒绝，于是就这样一直担心着……事到如今，反而不如干脆地决绝他来的痛快。

至少这样他不用在渺茫的没有希望中等待……见

苏书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挺……挺好道。”

说完之后，就看到了戚雅茫然的表情。

他忙露出一个笑容，道：“我说……没什么，你不用跟我道歉。”

苏书离的心一直都是绷着的，这会儿就有点儿绷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戚雅终于向他吐露心声的缘故，他也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戚雅，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也幻想过跟你结婚，共度余生，但是你的态度一直很清楚，我也看得很清楚……是我自己痴心妄想，才给了自己虚妄的希望，其实我内心很清楚，你不喜欢我，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

“但是痴心妄想一旦有了，自己是很难认清现实的，你努力地接受我很累，我苦苦等候一样很累……现在好了，我们都把话说清楚了，我心里虽然很难过，却也松了一口气，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你好了，毕竟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等着谁，其实心里好受多了，所以你不用跟道歉，本来就是我强求了。”

苏书离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真的，他这会儿觉得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