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目送着林凤微仓皇而逃,才收了枪,回身进门关门。
那时,韩蓄已经被众人抬着,送回道屋里躺着休息。陈昭君回来时,只见韩蓄满脸铁青,气若游丝。
真是!
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揽这件瓷器活!
既然要伸手拉开她,他总要经得起那马头的正面撞击才是?这回,算什么?逞一回英雄,然后亮堂堂地挂掉了?她陈昭君就未嫁已先守寡了!
呸!
说什么呢?
韩蓄不会这么挂的,根据他十三年的质子生涯的种种迹象推测,他不会死得那么容易。而就算是韩蓄今儿轻易地挂了,陈昭君也不用守寡呀!
当韩蓄又是一口乌血吐出来,韩小飞惊慌得手足无措,如蚂蚁轮转。
“君上!”
“君上!你有没有觉得怎样?”
桃子刚拧来热乎乎的毛巾,陈昭君一把接过来。陈昭君亲自给韩蓄擦脸又擦手,韩蓄一脸痛处,要当即挂掉的样子。
陈昭君想了想,说:“这会儿顾不得这么多了!桃子,你拿我的那块玉佩,爹留给我的那块!你和秋娃还有小飞赶着车,快快地去一趟太医院,务必请王太医今夜连夜赶过来。”
韩小飞还表示,他此时此刻不能离开韩蓄。
陈昭君一把揪着韩小飞的衣领子,将他丢给桃子。陈昭君说:“别添乱了!小飞,乖啊!如果这事儿铁牛可以做,我就让铁牛去了。如果马兄进出城里方便,也请马兄去了!”
韩小飞只是一脸担心,要哭出来了:“我只是担心……担心我家君上……他挺不过今晚上!呜……”
韩小飞咬着牙,瘪着嘴哭。
陈昭君说:“呸!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家君上的夫人,我是陈昭君,我能跟阎王抢人!别把,我在这儿坐镇,妖魔鬼怪不敢进来……快走吧!小飞,快去快回啊!”
如果再不快点,可能真来不及的!
陈昭君看着韩蓄那脸色,又让马铁霸去厨房端热热的水一次端多一些,又喊刘妈妈来看着炭火。连韩铁牛,今晚陈昭君都不准它出去了。
陈昭君让韩铁牛守在窗户边,说是只要又陌生气息,那就是刺客,不用留情,大掌拍过去,或是张开大嘴巴咬。
陈昭君把四处都给韩蓄守严实了。
可韩蓄,还是那气息仅存的样子,微弱得不得了。
“冷!”
韩蓄一会儿打着抖,喊。
“水!我要喝水。”一会儿又是哑嗓子。
陈昭君真是听不得见不得。这回比不得那晚上,韩蓄额头只是破了个窟窿!今天晚上,韩蓄估计是五脏六腑被马给撞了个窟窿。
哎!
若是这会儿铁线草还管用,该多好!
陈昭君皱着的眉忽然展开,有了。他爹给她收拾的嫁妆里,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什么丸药。陈昭君赶紧转到自己那嫁妆堆儿里,搭了箱子,开始找。
“君儿!”
“君儿……”
韩蓄薅薅几下子,没捞着陈昭君的手,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