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韩蓄仍然对那一天的情形记得很清楚。他和韩小飞被几个纨绔还有他们的家丁围殴,几乎快被打断了浑身的骨头。而当茶楼老板听了陈昭君的劝谏,带了茶楼里的人来制止这个事态时,那些肆意作乱聚众围殴韩蓄的人才有所收敛。
感觉即将死去的灵魂,终于又回来了。
韩蓄从来不是乐天派,他当然知道这个茶楼的老板不是那么心善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站出来为他一个质子说好话。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了他一把。
韩蓄是个贼人,他让云腾悄悄私下里打探。云腾很快打探出来了,那天碰巧经过这茶楼,并且在茶楼里头停下歇息,走之前把茶楼老板叫去训话的人,便是陈太傅之女陈家嫡小姐陈昭君。
这就是缘分。
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偶然的一举手投足,便会在别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深根发芽,长成一棵茂密的大树。
韩蓄心里的那颗相思树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扉,上面结满一颗颗可怜可爱的红豆。韩蓄想把红豆摘下来,送给陈昭君。
但陈昭君,今晚坚决要跟他分居。
你说可气不可气。
韩蓄孤独地提着灯笼,屐着鞋,一路打着喷嚏阿秋,来到桃子和陈昭君的门前。
“阿嚏!”
韩蓄半靠在门上,喷嚏声可响了。
韩蓄故意在门口弄出声响,陈昭君是坐得住的,可桃子坐不住啊。“谁呀?”桃子问。
“君儿,是我。”韩蓄说。
陈昭君给桃子使眼色,让她把地上的木箱子推过去,赶紧把门堵住。
桃子哆哆地从半扇床铺里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木箱子前,很小心很小心,生怕韩蓄听出她在干什么。“姑爷!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桃子一边推一边说。
韩蓄的耳朵,绝不比松林的耳朵差。
一个在雍国四大高手面前,能把自己的武功给隐藏起来,装成一个武功弱鸡,人家居然看不出来。想想,韩蓄本身的工夫,该有多高!或者说,他是一个多么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只是陈昭君不知道韩蓄的武功好。
因为她总看韩蓄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个时候还老在外面打喷嚏,摇尾乞怜地恳求她。
陈昭君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吩咐桃子:“门堵好了!睡觉!”
韩蓄把屋子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韩蓄靠在门上,可怜巴巴的样子:“君儿!我冷。”
冷,就滚回自己屋子待着去!
“君儿!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睡不着,就抱着自己家那条獒犬睡!
“君儿!我想进来!”
?
滚!
陈昭君抱着被子翻白眼。
桃子干巴巴地看着房门,然后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个缝。桃子心里,一阵惊吓,赶紧从床铺里跳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地上。
“君儿,我进来了。”
韩蓄把门缝挤开,溜溜地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