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毕竟真是实实在在逃跑了一回的,很难一番心安理得。
韩蓄仍旧在座上,雅致闲适,只说:“早上,夫人出府一会儿,不知哪里窜出来两个女刺客……”
两个。
女刺客。
陈昭君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微微转头看桃子。可不是蔷薇和银凤吗?怎么来雍城办一回要事,就办成女刺客了?难道真的是打算私底下背着她这堂堂水云帮一把手,做一桩响当当的买卖?
“夫人,眼下小飞和马兄正在对她们严刑拷打,逼出她们的幕后主使。只怪那两位女刺客实在美貌得紧。为夫是不能多看一眼的!所以,为夫便躲到这儿来,讨个清净。没有打扰夫人你约会朋友吧。”韩蓄且是慢悠悠地说。
陈昭君心里已经急死了。
蔷薇和银凤,被当成刺客不说,还被抓现行的,关键是这会儿还被韩蓄让人严刑拷打。
天!
这简直是,老天是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创陈昭君的心灵吗?
陈昭君脸上绷着笑,问:“哪里来的女刺客?夫君可有受伤?”
韩蓄说他没有受伤。韩蓄说:“两个女刺客容貌是上好的,工夫也是上好的,可在小飞手里,只过了几招,便被拿下了。脸马兄这样的大英雄都还没有派上用场!”
韩蓄一面说,一面悠悠地抬起一个杯子,悠悠地倒了一杯水,再指一指身边的座位,请陈昭君坐下。
陈昭君那阵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陈昭君看着松林,松林也觉得挺无辜的。松林真真实实地研究过韩蓄和韩小飞的武功路数,两人确实都不咋的,而自家的蔷薇和银凤确实挺优秀的两个姑娘,切不和别人比,和陈昭君比,那武功都是好许多的。而蔷薇和银凤就这么被抓住了,还是被韩小飞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抓住的!
啊。
陈昭君摆摆手,让桃子和松林回长安君府去,协助韩小飞审问那两个女刺客。
松林和桃子刷刷地走了。
陈昭君也嘟嘟坐在那八仙桌的条凳上,看韩蓄喝茶。
韩蓄看着陈昭君,陈昭君明显些许难安。韩蓄默默一番,竟是笑了:“君儿,饿了么?”
陈昭君抬眼看一眼韩蓄。怎么?她飞奔了那么一上午,连一口茶也没喝到,能不饿么?难道韩蓄想趁机,为她在这个悄无声息的地方摆一出鸿门宴?
韩蓄已经站起来,拉了陈昭君的手,说:“君儿,跟我来!”
韩蓄拉着陈昭君,也是那般,先进到一个雅间,雅间里有一道密门,密门进去一条窄窄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条长廊,长廊后再转几个弯,转弯之后再是一个楼梯,楼梯下去,再是一间颇为精致的屋子。
屋子里,一屋沁沁的香,桌上热腾腾的茶。
但这屋子,毕竟不是陈昭君自己的地盘。陈昭君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汗,她极是心虚的,默默地四下里寻摸。
这是个什么地方?吃个饭要这么隐蔽么!
韩蓄却是很自得,自去桌前坐下。韩蓄笑道:“夫人放心,这个地方,顶安全。”
陈昭君一脸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