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再狠狠点头。
所以,当熬到半夜,韩蓄一个人穿着大红的喜服,守着红红燃烧的大红蜡烛,等陈昭君归来,实在等不得的时候,陈昭君和云飞燕还在秉烛夜话。
云飞燕其实也和陈昭君交心。
云飞燕说,虽然她如今贵为皇帝的女儿,看似荣华富贵,而这皇帝还是一个六七十岁行将入墓的一个老人,他一蹬腿儿去了,这可怜的女儿在两国仍是无依无靠任人摆弄罢了。
云飞燕说,她和陈昭君姐妹俩还真是同病相怜。这种同病相怜,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同仇敌忾的契机。
陈昭君已经说话累得,睁不开眼皮子了,还点头说是的。
云飞燕也昏昏一双眼睛说,虽然她逃婚没成功还是被抓回来了,但是她还是承陈昭君的情。陈昭君没有在最可怜无助地时候背叛她,她会感念她一辈子。
陈昭君闭着眼睛说:“我陈府被抄家,爹娘被贬谪,大哥发配潼关,绝不是因为我帮你容和公主逃婚!”
云飞燕点头,也闭着眼睛比出两个指头,说:“我知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睡吧!来,姐姐的怀抱里,治愈你这一段的伤痛。”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云飞燕和陈昭君两人,早已暖烘烘地抱在一起睡着了。太监禀报老皇帝,说长安君夫人没回自己府里和长安君洞房,已经在公主的宫殿里睡着了,要不要这时候给长安君府送回去。
老皇帝摆摆手。罢了!他懂那两姑娘!闺中女儿情思,何况以后两人又是妯娌!长安君要洞房花烛,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陈昭君这本个月的委屈,与人说说也好。毕竟,他亲口答应过陈太傅,一定会照看好他这个女儿。
老皇帝都已经了灯,睡下了。
韩蓄还守着那燃到一般的蜡烛,还坐在那儿,一双漆黑的眼睛。
韩铁牛趴趴地滚在韩蓄脚边,今天连韩铁牛也戴上了红色大蝴蝶结。韩蓄看着铁牛:
“铁牛,你知道吗?这或许是一种定律。当你从来没有享受过团聚的滋味的时候,你并不觉得孤独是一种可怕的感觉。而当你拥有过温暖,当你的枕边拥有过这么一个人,再让你忽然与她分开的时候,你就开始变得不知所以,再也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