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君儿是不喜欢这酒!可似乎松林才说君儿喜欢喝米酒,难不成是我今日这米酒不合夫人的口味?”韩蓄笑着,看着陈昭君。
“我想,并不是这个理由!君儿能喝酒,与容和公主常把酒夜话,促膝长谈,想是君儿怕与我喝酒?
“今日,这良辰美景。既有忠心耿耿的护卫守护在一旁,又有有你我夫妇二人琴瑟和鸣,享满府清净安宁之和谐。我想,君儿如此作态,不过是在我面前害羞吧,是怕自己喝了酒,会在为夫面前酒后说了胡话!”
陈昭君看着韩蓄,她那脸颊的肌肉不可捉摸地抖了几抖。
“我这人,酒品不好。”陈昭君说。
韩蓄哈哈一笑:“君儿!君儿可细细想去,为夫是君儿的什么人!怎么会笑话君儿酒后醉态?为夫的胸怀坦荡,最能包容君儿酒后微醺之体态!”
陈昭君看着韩蓄。
不对呀!
这小子,莫不是真的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他说得话,明明已经开始开车了。男人的本色出现。
陈昭君看着眼前的酒坛子,不如巴拉巴拉几下子,赶紧把韩蓄给灌醉得了。
陈昭君琢磨着眼前的米酒,她微微尝试了一番,还行。但韩蓄的酒量如何她根本不知道,切要小心一些,不要还没把韩蓄灌醉,反而把自己给埋进了坑里,贸然出手反蚀一把米。
韩蓄这人藏得深,千万别被他几句话给激怒了。阴沟里翻船很容易!陈昭君抬头看看月亮,还装模作样的捕捉微风的痕迹。
陈昭君说:“原来,今天,是夫君的生辰。”陈昭君故意话里带着一丝忧伤。
韩蓄说:“今天,也是梁国吴贵妃的生辰。”
韩蓄生母,梁国小吴贵妃的生辰。原来,母子俩,生在同一天啊。
陈昭君便高高地举起酒碗,说:“遥祝贵妃娘娘生辰。”
韩蓄也举起酒碗,微微的笑了:“既是我的生母的生辰,也是君儿婆母的生辰。君儿是该多喝几碗。”
哦!
陈昭君干巴干巴地喝了这一晚酒。韩蓄这人最会制造迷象。如果一开始,陈昭君被他的气氛感染,可不就傻乎乎地跟着他喝酒祝他生日快乐?陈昭君睁大眼睛看着,想灌她酒?哼哼,灌醉了她,想听她说胡话,听些潜藏的阴暗的背地里的?没门儿!
不过,谁把谁灌醉,还不一定呢!
陈昭君装装样子,很感性,她抬起酒碗,无比感触地对韩蓄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于是,韩蓄喝下去了第八碗酒。
陈昭君数得清楚。他既然说了他要喝二十一碗,那是必须的。大男人说话要算话的。陈昭君鼓励韩蓄,一口气喝掉十四碗酒,因为这是他来到雍城的第十四年,是他离开梁国离开父母的第十四年,是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生日。
陈昭君劝酒,劝得恳切。
韩蓄越喝就越高兴,韩蓄说,他很为那个能够留在他母亲身边,替他尽孝的兄弟高兴。
临安王!
韩蓄第一次提起了他的亲弟弟临安王。陈昭君面带笑容,看着韩蓄。但韩蓄明面上是感谢高兴的意思,幽幽一分埋怨甚至是恨意呢。
韩蓄喝下第十四碗酒。
“君儿,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在这个花园里对着天上的月亮。天上,哪还有月亮!我,还有我的影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去年我一口气喝了十三碗酒,今年我一口气喝了十四碗酒!军人,为夫喝的,不是酒!为夫喝的,是感情,是情怀,是担当,是责任!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