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我们这儿连马铁霸都出动了,了解我们的人一定知道我们有事!”陈昭君看着云飞燕,微微一笑,“我准备找段一宁摊牌!我会很生气!我会骂他,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声东击西?
云飞燕茫然看着陈昭君。
陈昭君说:“段一宁若说他不知道这些霉米烂肉的事,他脱不开干系!我这个傻妹妹,自作聪明。”
但这时候,未尝不是给陈昭君一个时机。
陈昭君在云飞燕那儿说了个不清不楚,自己清清醒醒地下了马车,一腿跨上白马飞梭,飒飒地来到段一宁旁边。
段一宁正骑在马上,远远地与山上马铜锤那段跟随的队伍对望着。
段一宁心里或是嘀咕,这马铜锤瓜娃子也开始有了套路,前两天真刀真枪被打趴了,这回就改了套路,打算一直跟?
“陈夫人!那马铜锤自从被我们的人打了一顿,这气焰少了,再不敢来叫嚣!”段一宁说。
陈昭君微微点头。
段一宁本来还想跟陈昭君谈点儿什么,但总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问:“陈夫人,公主那儿,还承望夫人美言几句!这些米粮,也不是烧锅师爷的错,也不是镇安城的错!陈夫人,您年前去过北城,您知道的!我们平日里皇城里呆着,那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哪知道世上有饥荒?这回镇安城给咱们备的粮草,是差了一些,但实实在在足了数的!是镇安城里最好的东西了!”
呸!
看段一宁说瞎话不脸红的样子。
陈昭君微微一冷笑,说:“段将军言重了!我们这一路颠簸,哪样事情不是段将军你操持的!既然段将军你检阅的,怎么会有错。公主金枝玉叶,与百姓生活脱节,也是正常的!还请段将军在军士们跟前说些公主的好话!咱们公主,实在是一位心里装着天下的好公主。”
段一宁赶紧说:“不敢!惭愧!”
和段一宁虚晃足了招数,陈昭君忽然说道:“有一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只请段将军与我解惑。”
段一宁很实在:“夫人有话请讲!”
陈昭君故意回头,愁眉哭脸地看了看后面某一辆马车,马车里那位陈家二小姐也一定是紧紧看着她这边的动静的。
“说来实在开不了口!段将军知道的,我陈家姐妹本是雍城大户千金,实在是家道落魄,几乎没有活路。我陈昭君得陛下和皇后垂怜,还能结缘长安君,为国家百姓略尽绵薄之力。我那苦命的妹妹……嗨!”陈昭君一边说,一边垂泪。
陈昭君绝对放心,她的这番表演,身旁的军士们绝对听见了。
是嘛!
陈意如每天坚持不懈地与段一宁在众人眼角边边偷情,她陈昭君总要做出一个回应吧!
陈昭君抹着眼角的泪,很伤心:“亲妹妹,犯了家规,段将军你说我该怎么办?本来,我想得天真,以为到了梁国与妹妹寻一个贴切的人家,咱们在雍国受的苦处便罢了!谁曾想,那个不争气的!段将军,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即刻写了家书,派人去送往江城与潼关——虽然我父兄被贬谪,再不是什么起眼的人,但我陈家门楣家风不容别人亵渎!”
段一宁那面皮,被陈昭君一层一层刮下来,慢慢渗出了汗。
陈昭君叹了一口气,说:“段将军,你我明白人,当着明白人,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若是半个月后我得了父兄回信,该杀便杀了,该逐便逐了,我于我那闹心的妹妹,也是尽了全力!她怪不得我!”
杀了?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