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骑着闪电一般的骏马,她不敢跑太快,主要是怕闪电这回出了名,以后路上莫名其妙被人给抢走了!
云飞燕已经率先追上了和亲队伍,陈昭君后面一刻赶上去。而那和亲队伍的行动特别缓慢。
慢慢的,前后两千人的队伍都来了。
和亲队伍里,辜太傅看明白是公主大驾回来了,高兴得涕泗滂沱,一路滚过来迎接:“公主!公主!你可回来了!可把老朽给担心死了!公主,你没受伤吧?没有生病吧?吃饭可还好?我们这里一切都好!就是马铜锤那个挨千刀的不死心,非要夜里搞偷袭……”
马铜锤搞偷袭?
云飞燕和陈昭君双双已经下马。
段一宁和李德强已经到位,辜老太傅赶紧把和亲队伍里留守的老弱病残们请出来和大家相见。
那一见面,竟如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一般。
那吴参将的伤休养这几日似乎已经大好了,他严肃了一张脸,跪在云飞燕和段一宁跟前:“公主!将军!末将不辱使命,保护太傅,保护碧桃姑娘、桃子姑娘、红樱姑娘、吴四小姐、陈二小姐……不受土匪欺凌……”
云飞燕赶紧抬手阻止。好了!她明白了。自己人没有受损,尤其是那些美貌的丫鬟和小媳妇儿们!
行啊!
这辜老太傅老朽老朽一般的模样,干起活儿来真是硬朗啊!
红樱已经娇羞羞地来到韩蓄和陈昭君面前,又担忧又高兴:“君上!夫人!”
后面的话,她没机会说下去。
陈意如已经满眼含泪,委屈了一脸,心酸了一脸,若不是众目睽睽,就要滚进段一宁怀里去求安慰。
但段一宁这家伙,丝毫不注意影响,先把那束桃花送给陈意如手里,再是大胆把陈意如给拉到自己怀里,还大声地说:“如儿!我们的事,陛下应了!陛下应了!等到岳父和大舅哥的亲笔信来,长安君和夫人给我们主婚!如儿,你高不高兴?”
啊?
陈意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睁看着段一宁好几时。
段一宁还是个灵光的,他赶紧推着陈意如的小腰杆,说:“大小姐之间帮了许多!快谢谢大小姐!”
陈意如更是糊涂了。皇帝同意,关陈昭君什么事?陈昭君不抓住机会整死她吗?
陈意如娇羞地抬起脸,站在段一宁身边,手里握着桃花,她终究是险胜了这一局!陈意如笑着看陈昭君:“姐姐你可回来了!一路无恙?我和段郎的事……还要麻烦姐姐和姐夫!”
陈昭君也是一抬手,打住。
麻不麻烦,还暂时先说不上。
“你这几日也是担惊受怕!看你这小脸瘦的!行了!我们都回来了!大获全胜!我么的和亲队伍,从三百人已经壮大到了两千多人!如儿,你放心——这回,什么刺客,什么流寇,都别怕!”陈昭君说。
既是说给陈意如听,也是说给红樱听,说给吴山听,说给这里面皇后的耳目,吴贵妃的耳目们听。
“放开我!有本事他娘放开老子!你这个老骨头,看老子一巴掌拍烂你的头盖骨!”
一阵骂声,咧咧的难听。
马铜锤被套在装过霉米的麻袋里,被辜太傅使人推着出来。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马铜锤在麻袋里蹦啊。
吴绮抱着孩子,正要与韩蓄相见,想找个可怜的存在感。但马铜锤这阵仗,直接把吴绮怀里的孩子从熟睡中惊醒,吓哭了。
哇!
这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广袤的平底山间人群之中,显得尖锐刺耳了些。
“儿子!儿子!”
听到儿子的哭声,那马铜锤又在麻袋里蹦跳,使命地蹦,“苟日的贪官,苟日的老贼!你放开老子的儿子!想要用儿子来威胁老子,做梦!你要是敢伤了老子的儿子一根头发,老子把你嚼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