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又给云飞燕竖一个大拇指。
觉悟了!
这就是伟大的实践给以人的力量,不再被书卷以及别人编织的错觉里自以为是,而要切身实地地生活。
千金公主,也不会瞧不起土匪一窝。
改过自新的精良汉子们,也不会在千金贵胄前自惭形秽。
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觉悟。
我们这一路,大家且行且珍惜。
这是陈昭君的觉悟。而云飞燕忽然又说:“陈昭君,我还想说的是,我的青春年华或许……错付了!”
呃?
怎么错付的?
陈昭君扒着火堆,火星子在眼前可爱地跳着。
云飞燕拿起她的烧火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个“临”字。“我忽然觉得,我曾经那么喜欢临安王,竟然是凭着那段传说,白天给他寄皮袄晚上给他写情书,为此还偷我舅舅的令牌,被关禁闭!你说,我当时该有多傻?少年不知啊。”云飞燕十分感叹。
是!
的确。
陈昭君又点头。
“哈哈哈……”云飞燕已经笑起来,还一手指着陈昭君的脑门,“我傻!是。我一点都不怀疑。你们不总说我没脑筋,只有这绝世的美貌……哈哈……陈昭君,你聪明的也犯傻!你竟然也光凭着说书先生口沫四溅地乱说一通,而心仪临安王,在这方面,你比过之而无不及!哈哈,哈哈……”
云飞燕笑得前仰后合。
那爽快的声音简直要把火堆里的火星子给崩开了。
陈昭君抹了抹脸上被溅到的唾沫星子。她如今对这位公主殿下,心里实在是很宽容,她就算这么笑她,她依然不生气。
怎么说呢?
就像是云飞燕话里说的那样。陈昭君这一路走下来,更多知道了书里的和实际上的区别。临安王,那个曾让她怦然心动,甚至是她一半逃婚是为了他的,那个书里的男人,毕竟生活在书里,在渝湘楼香气四溢的火锅边,说书先生的口舌生花里。
“嘘!”
云飞燕忽然发现自己笑过头了,还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
“不好意思啊!我的声音没控制住!这点秘密,被你家夫君听到了,是我的不是。”云飞燕还检讨自己。
可不是?
韩蓄就在云飞燕和陈昭君说闺蜜情话的火堆儿边一点点,眼睛睁得贼亮,耳朵竖的精尖。
可不是全听到了。
云飞燕朝陈昭君吐一个可爱的舌头。
“夫妻之间,没有秘密。昭君,我跟你说,你这点子心肠,肯定瞒不过你家长安君。没关系的,坦白从宽!反正你这辈子,你和临安王,始终是没戏的!哈哈。”云飞燕多可爱。
陈昭君摸摸耳朵根子。
韩蓄那狡猾如斯,她猜他多半是知道个一点半点的。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