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伸手就要搀着林香山的胳膊。
林香山精明比过猴子,当然知道这侍女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刚才给她烹茶已经折煞他了,这会儿还敢受她的搀扶?
不行。
林香山麻溜地不等碧桃够着他的胳膊,自己爬起来了。
林香山垂着手,巴巴地站着。
云飞燕又是好笑。云飞燕看着满堂的宾客,笑容和蔼得很:“林大人你装怪!都知道那是进贡的茶叶,还逗本公主?本公主今天只有这样的茶招待林大人,林大人你莫恼!本公主一路上见多了民风民情,也知道老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本公主和长安君夫人商议的,军士们吃什么喝什么,我们也吃什么喝什么。军士们打地铺守夜,本公主和长安君夫人也一样睡地铺、能守夜!林大人,想想,这些都是拿命来护着本公主和长安君还有夫人的军士,怎么能不有难同当?”
是!
是!说的对!林香山赶紧点头,赶紧附和:“公主说得对!公主英明!”
然后,林香山又琢磨,这公主请他喝一盏霉烂苦涩的茶,难道就是为了炫耀她这和军士同甘共苦的优秀品质?难道不是为了趁机捞点好处,让他林府尹自动配合掏腰包主动行贿的意思?
但云飞燕真只是为了炫耀,并且顺带教育林香山。
云飞燕就是想告诉林香山,本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都能做这样的事儿,你一个粗糙老爷们儿,也能!别不拿老百姓的命当命,别不拿老百姓的心当心!
这时候,司仪的陈福很了解林香山的尴尬,他赶紧开始了仪式。
“吉时已到!请列位嘉宾高坐!”陈福亮了嗓门儿,愉快地推进了这场婚礼,“有请主婚人辜太傅入座!”
陈昭君坐在空置的高堂位的旁边,她今天坐这儿的目的,就是待会儿新人扣手高堂位的时候,给新娘子发红包。
心疼啊!五千两银子的银票,田产和铺面的地契!
啊!
陈昭君别提多难过了,以致于这种不愉快的感觉爬了一脸。
大家看着,便一眼就能感觉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陈昭君对这场婚礼,不满意。
“君儿!你笑一笑”韩蓄最先发现,咬耳朵提醒老婆,眉头不要皱,提起笑肌说话。
啊?
陈昭君转头就看着自己的夫君。
还笑得出来嘛?她明天就要破产了,成穷光蛋了。陈昭君皱着脸,笑,转头看着厅中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陈福顺溜地主持着婚礼的一切。
一对新人穿着喜服,在礼仪嬷嬷的指引下,先是叩拜天地,然后又对空摇摆高堂,然后在辜太傅面前停下。
到了辜太傅说证婚词的时候,大家伙儿笑眯眯地看。
辜太傅直了直身子,皱巴巴的老脸上爬满了笑容。“老朽不才,非忝自擅为,实乃受二位新人之托,全仗公主与陈夫人信奈,为二位新人祝辞:韶华美眷,英雄佳人,值此新婚,宴请宾朋。云集而至,恭贺结鸾!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