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打仗还是咋的?
他还那么高昂把容和公主给嫁过去了!怎么,显得他很有外交水平,很懂得礼尚往来,我给你一个女儿,你把儿子留下?
!
陈太傅无论如何细细一想,都觉得皇帝这把诏书整下去,是给两国的友谊小船找茬。
要不得。
其实这时候诏书已经拟好,老皇帝也盖了玺印。
陈太傅若要保全自身以及陈家,就该及时叩拜,对着皇帝一阵赞美,说他诏书写得好,写得妙。但陈太傅终究还是那个心系天下,心中有黎民与社稷的陈太傅,可以见得当权者弄权势耍手段,但却不忍心眼见着一封草率的诏书祸害了两国的百姓。
陈太傅实实在在跪下了。
咚!
陈太傅又是磕了巨大响头,几乎把脑门子都给磕肿了。
这阵仗,简直把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老皇帝给惊了一恻。老皇帝收了洋溢的神采,幽幽看着陈太傅:“爱卿,你这是作甚?”
陈太傅简直不敢再有溜须以及敷衍。
陈太傅那声调都变了,很是惊恐惶恐而又衷心衷肠。“陛下!不可!不可!长安君人已经到了,不可留在竹山!长安君若要滞留竹山,则公主万万不能去到梁国!”陈太傅惶恐之中,语言是那么顺畅不磕巴。
老皇帝听了陈太傅的话,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他,手里仍然拿着诏书,说了一句:“爱卿,你对朕这份诏书,很没有信心啊!”
面对皇帝的质疑,陈太傅来不及惊恐。
陈太傅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急忙之下,竟是一步走近老皇帝,他恳切地看着这头猛虎:“陛下!你听臣细细说来。陛下筹谋已久的两国大计,绝不能因为小女之疾而生出纰漏!小女之疾在于小女,是天大的事,但在与雍梁两国,实在是芝麻小事。陈昭君不行,陛下,您就找一位王昭君!不管是陈昭君,还是王昭君,总是做一样的事。”
陈太傅说到这里顿住了。
老皇帝还正看着陈太傅那一脸恳切。
陈太傅已经是站在一国邦交之高点,来看待这个问题。他没有私心!
陈太傅说:“陛下,小女无力再去梁国完成使命,这是不争的事实。陛下容臣接回小女,美其名曰回家养病,实则……实则趁机派遣一位聪慧的女子,与长安君一起去梁国。”
陈太傅又恰到好处地顿住,等皇帝的反应。
皇帝却不反应。
陈太傅便豁出去了,实在是操心过分了,他说:“臣前一年见过皇后娘娘家的侄女,闺名婵儿的那位小姐,聪慧伶俐得紧。皇后母家世代书香,识大体懂礼节,由王家小姐来继续以后任务,实在很合适。”
老皇帝终于抬了抬眼皮。哼哼。老皇帝算计了一辈子别人,这时候他也只能感叹陈太傅的准备工作实在做得好!连王皇后家里的姑娘都给计划进来了。
如此体贴的陈太傅,老皇帝是不是得顺着他的思路想一想。
“爱卿啊,你的意思,其它都不变,你只把陈昭君接回来养病,长安君再娶一位夫人就是,他和公主仍按原计划去梁国?”老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