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真的是喜脉。
当陈昭君只把话问到了一半,便狂狂的开始呕吐,银凤给她喂水,韩蓄给她揉背,好不容易缓和一阵,却一阵风吹来,她又开始呕吐。
这么样,一天下来,陈昭君已经不能坐在椅子上了,她已经极其虚弱地躺在了床上。
她真的是怀孕了。
陈昭君怀孕的这个消息,可把韩蓄给高兴坏了。但陈昭君这怀孕的情形,也实在是把韩蓄给愁坏了。
刚开始,韩蓄一脸都是笑,满心的欢喜,自己已经要当爹了,要当爹了啊!他孤独了一辈子,如今也是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巅峰了。但是就这么一天下来,看着陈昭君呕吐了无数次,韩蓄的眉毛也皱了无数次。
陈昭君躺在床上,韩蓄坐在床边。
“君儿,你觉得怎么样?”韩蓄问。
陈昭君倒是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她浑身没有多大力气,没有劲,就想这么躺着。但是,她躺着躺着,明明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吃,确实心里一阵恶心,上来就开始呕吐了。
韩蓄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看着陈昭君因为怀孕而一时间就开始吐得天翻地覆,一时间脸色忽而煞白,他真是手足无措。
“君儿,我让孙太医来。”韩蓄真的又急匆匆去把孙太医给找来。
孙太医刚刚才配好了安胎药,并亲自交给桃子,桃子还没熬出来。
孙太医就给韩蓄风急火燎地请来了。
孙太医来了,自然少不了给陈昭君把一回脉。
孙太医极其认真地把了脉。面对韩蓄焦心的眉头,孙太医还是肯定地告诉韩蓄,这是喜脉,本人有些呕吐反应是正常的。
韩蓄此刻,真是难以下问。
“孙先生,怎的君儿这般艰难,开两剂药缓解缓解可好?”韩蓄说。
孙太医也不能给予完全的肯定,他配的安胎药已经正在熬了,但是他还是得跟长安君交代清楚:“陈夫人的喜脉尚且没有坐稳,反应大一些也是正常。女子怀孕向来艰难,何况这是夫人的第一胎,以后就好了。也有到了怀孕七八个月时仍然呕吐的情况,都是因人而异。长安君莫忧,微臣已经开好了药方,夫人待会儿先喝一碗药,来看看情形。”
但孙太医的药对于陈昭君这个第一次怀孕做母亲的身板儿来说,好像效果不太明显。
陈昭君是把药都喝下去了,也没有立竿见影地就吐出来,她也能躺在床上,反正觉得疲乏,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时候,天还没有黑。
这新崭崭的竹新城,规模不大,一切都欣欣向荣,且正值夏季,天朗气清,夜空里的星星闪闪发光。
韩蓄在这宁静的夜空下,听着窗外的阵阵蛙声,以及偶尔巡逻的军士提醒“小心火烛,天干物燥”,然后便是在他身旁熟睡,陈昭君沉沉的呼吸声。
韩铁牛仍然趴在床底下。
韩铁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跟着韩蓄一样,看着熟睡中的陈昭君——也没个现代意识,比如怀孕的女子与宠物狗不能并存,亦或是宠物狗有没有做过弓形虫检测等。
韩蓄只给陈昭君掖了掖被子。
“君儿,辛苦了。”韩蓄看着陈昭君稍显疲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