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头发上本来是有簪子的,但是被这没脸没皮的泰安王府这些下人把她的簪子也给收走了。
她这会儿,真的是手无寸铁,想要自己了结自己,做出一个威胁的样子也办不到。
陈昭君只能在泰安王走过来的那一步路,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狠狠吸了一口气,预备狠狠朝着床边的木头上面撞过去。
撞!
不管了,撞在脑袋上,那木头那么硬的好木,肯定很疼脑袋的啊!
先撞吧,先撞了再说。
陈昭君闭上眼睛,准备蹦蹦地过去,一头撞在那幢柱子上。
可是,她狠狠撞过去,却没有撞到木头柱子,只撞在了一团肉上。那团肉很硬。
陈昭君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她睁开眼睛一看。没错,她撞到不是别人,是泰安王那根粗胳膊。
虽然撞在胳膊上,不是撞在木头上,可是陈昭君的脑门儿仍然被撞红了,还挺疼的。
陈昭君无助地回手,摸着自己的脑门儿,疼啊,她无助地后缩了两步。
那做人不嫌过分的泰安王,倒是很悠悠然,他一看着陈昭君这模样,更是悠悠狂傲欺压更近一步。
泰安王韩承一向很多话,但他这时候似乎都不爱说话了,陈昭君那么势在必得。他的脸上带着莫可名状说不出是为什么笑的笑容,那笑容看得陈昭君心里直发毛。
陈昭君没有办法,又往后缩,她这时无助,就连想撞在床柱子上给撞死算了都办不到。
怎么办嘛?
陈昭君一边后退,一边满脑子里头搜索。事情不能这么进展下去!她撞死不成,那必须说话呀,她必须开口,她必须跟这个泰安王斗智斗勇了!
虽然她是一个女人,那是个男的,好像他又是个权势滔天的王爷,他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这事他做的没脸,他见不了人!他是泰安王,她是个女人,但是她是有丈夫的,她丈夫叫长安君。
陈昭君梗了梗脖子,无助得只能够捏着自己的衣领子。
是的,此刻,一个武功失尽、身体柔弱的女子,在面对强权侵犯的时候,也就只有这种动作了。
可是这种动作,在对方看来实在是又搞笑,又那般简直是不足为惧的不足为惧。
“王爷!王……王……王爷……”
陈昭君一面捏着衣领子,一面嘴巴里舌头打着结巴。
她的韩铁牛呢,韩铁牛呢!记得上次,韩铁牛一巴掌拍那个叫杜俊成的,就是在镇平城里头搞怪的那家伙,那巴掌拍得那家伙口吐白沫。
韩铁牛好歹也这时候冲进来啊!
虽然这韩承确实是王爷,是梁国不得了的王爷,韩铁牛就拍一掌嘛,别把他给拍得口吐白沫别拍死了,把他拍晕了就好,让他做不了这会儿坏事就好啊!
“王……爷……”
韩铁牛就是陈昭君眼下唯一的期盼了。
可陈昭君盼望的韩铁牛并没有如英雄降临那般破窗而入,一瞬间跳进来将泰安王韩承给拍晕。
没有!
陈昭君捏着衣领的手指,狠狠地打着颤。
连韩铁牛关键时刻都出不了场!这场戏,陈昭君想,她只能咬舌头了吧?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