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泰安王自己说的简单,他以为自己还能掌控些什么的时候,或许他以为他面前的长安君——那个传闻中窝囊颓废大半辈子的臭皮囊,他在他面前也就只能是这般诺诺的模样,他只得拱手让出自己心爱的夫人!
而长安君竟然真的已经连人带被子把陈昭君给抱在了怀里。
韩蓄浑身挺的笔直,没有一丝倦态,轻松极了。
泰安王不开心,脸上一阵阴笑,他慢不客气地手一伸,挡住长安君的去路:“怎么?本王说的话,长安君没听懂!”
还是……这破落户是听明白了,却还想在他泰安王面前挣一回男人的面子?
但韩蓄这人,你说他十几年质子生涯,从雍国回道梁国又是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的阴险狡诈、刀山油锅,他多少还能怕你泰安王这点儿威胁?
韩蓄只那么灵巧地转身,不,他的灵巧转换泰安王根本没看出来,泰安王只以为他是故意避开他,不敢与他冲撞,而长安君韩蓄实际上换了一个身形已然全身而退,他只是不想让怀里的陈昭君感到不舒服。
韩蓄抱着陈昭君肯定是要往外走,那泰安王的脸已经绷不住了。
韩承要喊人了,他要让他府邸里的人都涌出来,把长安君给围起来,他今天晚上不介意再把另外一个兄弟也关进水牢里,他不介意把这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关进同一座水牢里,做个伴。
“来人!来人!”
泰安王颇有架势地喊着,往常只要泰安王这么一喊,那肯定是房梁上的院子里的,竖着冲下来,横着冲过来的,刷刷刷,刷刷,然后一堆的人把那正中间可怜的几只猎物给围起来。
可今天,泰安王预想之中的情形没有出现。
泰安王府出奇的,安静。
韩承已经隐隐觉得不妙,这回不是错觉,不是莫名的,是真的不妙了。
韩承的脸色仍然强壮作很淡定,很淡定地叫人,等人来收拾韩蓄。
云飞燕叉着腰,看泰安王这么自己表演给自己看。嘿,还表演个啥?看他像不像一个大傻子!
云飞燕才提醒韩承:“你还有人吗?你去看看院子里!”
是啊,看看院子里究竟是什么情形?
泰安王真逗,以为他长安君与容和公主能够这么样冲进他卧房里头来,全凭他泰安王府的人高抬贵手放他们进来的吗?
显然不是!那显然是凭实力杀进来的。
就这会儿,院子里的人不是被拍光了,就是摁死了。七七八八,像雪花片儿一样落下来,然后尘埃落地。
果真,当泰安王这么走出去,一看他院子里,他那些房梁上的墙角边的案坑里的那些侍卫呀,那些暗影子呀,横着的竖着的都倒了,有的口吐白沫,有鲜血淋淋行吧?惨不忍睹。
而最可气的是,刚刚被他关在水牢里,要一罐子毒药给闷死的那位临安王,现已经被救出来了。用来锁住临安王的那根大铁链子,那根传说之中,在梁国绝没有刀剑可破的,那根由玄铁铸成的铁链子,已经被砍断了!
临安王韩迅就在站那院子中间。
韩承依然保持着他即将非礼陈美人时的那番装扮,白色内衣服全套,站在那儿默默把临安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