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心中都隐藏着魔鬼,只不过没有什么将其逼迫出来罢了,你以为谁都想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你以为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过去过打打杀杀的日子?要知道你只要你踏入这行,那么想要金盆洗手就是难上加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你,想要生存就只能马不停蹄的走下去,继续进行着那弱肉强食的周而复始。”常明达的声音就像是个冷静的沉思者,将往事娓娓道来。
对此陆少贞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先他只是隐隐的感到有些奇怪,但随后恍然,常明达现在的情绪与先前简直有天壤之别,想从灭顶般的痛苦中走出来,光凭这么短促的时间怕是做不到,那么这从极致的癫狂到现在能够这样平稳的叙述,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里变化?
但是若是揪着这个奇怪的现象深究下去,常明达这样的不符合逻辑的行为也是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因为在刚来浩劫游戏的时候他的状态便与正常人无二,很难看出他是个如此悲惨的人,若不是在仓库里发生的种种的验证,陆少贞根本不会相信律师曾遭受过那样的迫害。
“暂且打住,我从你所说的这个故事中并不能察觉到你本来的用意,我根本无法领会到到底是哪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你们。”陆少贞边说着边不停的摸索,他的身后便是墙壁,墙壁显然是经过高档装修的,触手那温润的感觉就好比毛毯一般,但却又较之更胜清凉。
“因为你是不知道黑狐社的发展史,虽说背后嘀咕现在的老大有些不太好,但是这是藏在所有人心中的共同想法。我们大家都觉得,黑玫瑰是对黑狐社蓄谋已久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在黑狐社内有个年轻的小辈我和关系要好,他叫关承泽,这个小子下手狠辣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因此得到了帮派内很多人的尊重,而作为龙哥手下颇受器重的我,亦是感觉到这个关承泽前途不可限量,出于爱才之心同时也出于为帮派培养人才的目的,我每次外出行动都带上关承泽,在某些无伤大雅的场合我甚至会让他主持大局。”常明达再度开启了回忆模式,“就这样,关承泽在黑狐社一呆就是两年,这两年内龙哥带领弟兄们把生意越做越大,我们黑狐社在a市黑道如日中天。然而有一天,也就是黑玫瑰来到赌场的前几个月,关承泽却在外面被人打折了双腿,虽说没有丧命之虞但那个状态也是万分惊险的,我们黑狐社上下义愤填膺想为关承泽报仇,但是他却力排众议不让弟兄们行动,就连他那几个铁杆兄弟都死不开口,因此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将此事暂且搁置了。”
陆少贞听着有些诧异,旋即问道:“接下来呢?”
“这件事我是十分的不理解,按理说关承泽在黑狐社经历的腥风血雨这么长时间,那一身斗殴的能耐是相当了得的,而且他手低下那几个兄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打断双腿?”
陆少贞听着,亦是感到了不可思议,但是也有可能遇到了人外人天外天了?关承泽他们当真就是不敌而遭受重伤?但是不报仇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