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问你一个问题。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
“这个……略有耳闻。”陆少贞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他爱好科幻小说的室友曾跟他谈论过这个问题,当时陆少贞对此也深感兴趣,就暗暗的记下来。
所谓薛定谔的猫是一个名叫薛定谔的科学家进行的着名实验,目的是用来责难量子力学中的名叫“哥本哈根诠释”思想实验,具体操作流程是:在一个密封的箱子中放入一只猫和一个放射性粒子,放射性粒子的半衰期为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一个小时之内,这个粒子的发出放射线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此外,在箱子中安装感应装置,只要粒子发出放射线,就将猫无声的杀死。
那么问题来了。猫的生命取决于粒子是否发出放射线,也就是说它的生死各占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在我们普通人看来。在将盖子打开去查看猫是死是活的时候,结果已经注定,但有些颇具哲理与诗意的物理学家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以天才般的角度与学识去阐释,他们认为在箱子打开之前,既有生的猫也有死的猫,这两种状态彼此依附同时存在,都呈现出“非实化”的状态,而人们打开盖子去查看的时候,两种状态在瞬间发生质变,一种实化,而另一种则完全消失。
换句话说,箱子中既没有生的猫也没有死的猫,谜底只有当人们去观察的时候才会揭晓,但在揭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必定混沌。
“薛定谔的猫这个实验所揭示的内容适用性很广,诸如未经过超声波诊断的胎儿性别,没有拆开的信的内容,甚至在你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当你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时候,这个人的身份才确定下来,而绝非提前确定好了的。”
“你告诉我这些说明意思?让我从另外的角度去看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确实成功了,这引发了我很多的思索。说到底,当未经人们用任何方式去观察的东西,都呈现出大道无形,善万物而不争的状态,只有当人类观察了,善恶美丑才会逐渐定型。”
鸿钧像是谆谆教诲的师长,她的声音显得愈发神秘且充满诱导性:“是的,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并非在观察一直存在的现象,而是我们的观察让现象的存在,让现象从虚无中分离蜕变最后在无尽的可能中实在化。”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在意识介入之前,一切都是待定的,在意识介入之后,短时间内、一个合理的范畴中,现象仍然是确定的并且逐渐溃散朝着无序的方向发展。而这个范畴就像人性中的非理性边界一样难以具体揭示,只能概述一个大致的方位。”
“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说薛定谔的猫是处于宏观视角的,那么波函数坍缩就是处于微观视角的,毕竟薛定谔的猫就是波函数坍缩在宏观上的拓展延伸。”这样说着,鸿钧语调倏然变化道:“因此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波函数坍缩的过程,如果你清楚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话就会知道,熵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增大的,也是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宇宙正进行着无限分裂,而你未来的无限可能,也就如洪流般朝着过去冲刷而去!”
“这样也就造成了我看见了自己的尸体?”陆少贞挠了挠头,他感觉还是很不可思议,旋即又说道:“但是这具尸体到底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呢?”
鸿钧微微的叹了口气:“无论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序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阴阳逆转,天翻地覆,灵魂湖面波澜渐起,无声的动荡传达着希冀,在你的身上过去并不能成为真正的过去,而未来亦有可能是从彼岸摆渡而来。你只要知道,在无限分裂的寰宇中,所有的一切必将重新界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