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静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第二天早晨第一节课时,穆维新将目光逗留在陈思静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说:“陈老师,再不要去捅锅炉了,那里又脏又乱,不是你去的地方。”
陈思静希望他能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什么,于是答道:
“好,我不去了。”
穆维新变似乎是很欣慰,他点头,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陈思静把一本书翻开又合上。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又补充道:“锅炉房里太埋汰,我才不喜欢去呢!”
穆维新大概知道陈思静心之所想,或者他心存疑虑一定要说出来才痛快:“你去锅炉房让我感觉不得劲,就好像我没有烧好,再不就是你不愿意让我烧了。”
他的直率的表达让陈思静无言以对,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回应他。
“我是想,我是想你忙着上课,没工夫照看锅炉,所以就过去了。反正我也是待着!”
陈思静努力地让自己自然地表达,不带任何情绪。穆维新脸上有少许的微笑,他没有再说什么。但陈思静已看清了他笑容里藏着的含义,于是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去锅炉房了。
陈思静终究没能从穆维新的情感的网里逃脱掉,她自己索性不过份地约束自己。和穆维新的交往中的她得到了一种不同寻掌声令她身心愉悦的令她心慌意乱的感觉,这有什么不好呢?只要自己不与他发生另外一种接触,只要自己不将这份情感大肆渲染随意铺陈,完全将自己圈定在精神交往的范畴内,便觉心安理得。
陈思静和李祥君的生活轨迹很难在重合到一起来,而平淡的夫妻生活中又少了那么多的沟通和交流,就彼此渐渐产生了隔膜。陈思静有所觉察,但她不知道怎么样去补救或者是她不想去补救。那么李祥君呢?李祥君性格中固有的细腻使他时常处于淡淡的忧郁中,尽管这些天来他看来淡定闲适。他的这份淡定和闲适是被自己强迫的,他还没有完全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