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扫一眼黑隆隆的窗外,不见一点儿天色的幽静,像地球被吞进了某老板的臭烘烘的胃里,搅拌着很有“屎途”的鱼肉,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直至“屎亡”。
他问郑万说:“郑哥,你结婚了吗?”
郑万一咽苦涩,摇摇头说:“结过,已成过往,孩子今年也许是两岁,也许是三岁。”
他疑问顿上万千,说:“也许四岁呢?”
郑万脸色突转凝重,间歇一阵苦笑,说:“我研究生毕业,本再想考博士,但她怀孕了,不是我的。那个男的是个老板,我这辈子最恶心老板,这个老板护他前妻,把她丢了,我属于备胎那种,不外乎有用没用。我很喜欢她,不敢说爱,我喜欢她喜欢到她就像是我亲祖宗那种境界。如果非得说这是爱,可能敬爱更贴切,我没再继续考博士,就只是叫她一哭,并就接收了她,因为她是第六时间找的我。我很激动兴奋,以往他都是第二十时间找我的。我劝不动她跟我以后,把孩子打掉。人都是无私的,我希望她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但一切乃至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在证明何为泡影,她生下孩子第二年立春的那天离开了我,抱着孩子一起的,因为她的第五时间召唤她了。妈的!她就是个婊子。”
说完,郑万牙咬的咔咔直响。
刘不想他想说,你他妈的就是个傻子,但他想想只跟他一天的交情,说这俩字不太适合,于是就改了另外三个字说给他,作为回应。
他说:“郑哥,你这个大傻子。”
郑万抱头痛哭,那动作跟陌然像极了,他不禁叫我在他身上得到一瞬满足的充盈感。很美好且更为忧伤。
他对郑万说:“哥,有酒吗?我很想喝酒。”
郑万哭天抹泪的从床底下出出一个木箱子,木箱子上刻着“痛恨”两个字。
郑万擤了把鼻涕,抬手一掫床单把鼻涕蹭到上面。
郑万他打开箱子,一阵霉味扑鼻,烂到核心的桃叫整个箱子生了长长的绒毛。
郑万拨开那层绒毛,从底下掏出三瓶有点儿档次的白酒,叫什么“敬上头”。
郑万把酒一齐啪啪啪放到一旁桌子上面,抬脚一踢那刻着痛恨的木箱子,木箱子进到床下,继续滋生。
郑万从柜子里搬出一套便携式的天然气小锅灶,接着拿出一小捆大葱和一小碟蘸酱,收拾得当炉灶,在一个大包里挑了几样青菜,混着肉片儿麻利的炒了几盆小菜。
请接着又架在炉子上一锅香辣炖肉,小火慢熬着。
郑万招呼刘不想他说:“不想,赶紧坐下,你我今晚不醉自杀。”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作扭捏地坐下,本来是打算说一大段客套话,但考虑到一些你来我去,客套不断的麻烦事,他索性就连根拔除,以免所生。
郑万找了一大通小杯没找着,他提了个不错的建议。对瓶吹呗,早晚不得下肚哇!
接着,他和郑万一拍即合,一大口白酒咕嘟咕嘟下肚。从嘴到喉头,再到食道肠子,火辣辣的,比女人还要快活到不行。
“酒话不作数,酒后写什么也可以不作数。”郑万有些微醺,眼泪是不流了,又敢为流情了。
他特别想把酒一口气全灌进胃里,然后从胃里慢慢下血液里蒸发。在蒸发一会儿,也就该大醉了,然后就不停的吐,不停的睡。
这一出是伤身的,极容易造成各种潜伏疾病。刘不想他已经太惨了,不能再惨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