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风而纯,无风而浪。假设他真的就是那其中的一棵树了,他想他不管有没有风,都会很浪。
他和摩大一齐往炮界的标志性建筑走,一边走,摩大一边向他解说这一草一木,一鼠一蚁,等他俩过后到了标志性建筑那里,真是太标致了,那标志物叫他不禁大跌眼镜,连那眼珠子都急着往外头蹦,那炮界的标志性建筑,居然是他以前敬爱的中学校长的塑像。
校长当时很值得他们学生敬爱,校长很自爱,自爱到都有点儿过分了。
他们做学生的不能说什么别的坏话,毕竟育他其才,也着实艰难。
想来他刘不想也是得痛心疾首,不得不自撼,再替校长自撼。当然,天下教育没有对不起,要赖只能赖自己。
再者说,教育的公平从来都属于三好学生,那些不听教导,只顾竹篮打水,三天打渔的同志,怎么可能享受到公平?
想到这,他都不得不再替校长抽他自个儿一顿。在教育上,没有思路,只配那种路。他不管有些人爱听不爱听,他说的在有的人准备偷换概念前,就是真理。
他管不着有些人酷爱歪曲真理,他只能泄了气,管好自己的故事。
他捧着校长塑像的脚,以免他失足,因为他的脚是悬空的,他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玩意儿把校长的光辉形象,塑成这么个光辉衰样,像他这种不是三好学生的学生,都难过不已了。
捧校长的脚是他学生时期的梦想,也可以说是他积极向上的,源源不断的动力。就像想死的人,每天研究跳楼,他研究的是怎么捧校长的脚。
这不比研究跳楼容易,谁都知道死人比活人好伺候,但是在校长的脚太臭了,以致于他不得不把捧校长脚的这一个梦想瞬间击碎,他也是再三说服过自己的内心,捧好校长脚,方为人上人。但是他却说服不了他灵敏的嗅觉。
他不是得意于善变的,故此,他只配看别的学生捧校长的脚。至今能捧上校长塑像的脚,他也可以算是梦想成真了,真的捧上了象征意义的脚。
摩大对他的表现感到好奇,他问刘不想说:“你是很熟悉这座塑像的人物吗?”
他不情愿的点点头,说:“熟悉,但不是很熟悉,你的感觉给我一种接下来说这个人物是个英雄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不怎么喜欢。”
摩大一笑说:“没别的意思,这个塑像是随便塑的,如果你感觉到了熟悉,又特别像你认为的那个人,这只能说明你认为的那个人长得太随便了。”
刘不想他中肯的点点头。
摩大这种分析简直太透彻了,于是,他劝摩大不如从事教育。
摩大说,自己都教育不好,还厚着脸去教育祖国的花朵,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做不到。
他的目标只是想弘扬杀马特族文化,虽然说很变态。而且他在弘扬这种变态文化的同时,然后在有空的情况下,做一个不怎么坏的好人。
又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呢?他来到的这个地方,校长怎么会来过?
塑像不是随便立的,又怎么会塑的跟校长的模样一模一样呢?他怀疑校长的长相,同时笃定塑像师的扎实功底,不把狗窝当猪圈的不一定就是狗。
他做一个没有作为的青年,他想他也不一定就没有作为。更何况驴唇不对马嘴的人呢?好在塑像一不小心就是如此写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