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文在山脚已泡进了水里。
唰的一道立闪,咔嚓一声炸雷。
“外边雨大,进屋里来吧小伙子。”一个女人柔弱的声音说。
文在山一回头见屋门开着,有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手扶着门向文在山望着。
记得在七十年代后绿色军装非常盛行,是年轻男女们的挚爱,能买到一套绿色军装是一件很幸运,很光荣的事情。
“不啦姐姐!待会儿雨停了我就走了。”
“小伙子客气啥,你以为这雨一会就停吗?这阴气湿重的,最早也得鸡叫才能停,快进来暖和暖和。”
“嗯!好吧!”
文在山一听也不好再推辞,外边确实太冷了。
文在山进入屋内,那女人关上门。
屋内点着油灯,透着蓝光。
这屋内也是冷的可以,不过可以挡雨。
这屋仅仅一间,小的可怜。屋内只有一个破箱子,再无摆设。
文在山偷眼瞧了瞧那女人,只见她长发散开,脸色苍白,一副病态,模样俊秀,身材削瘦高挑,典型的病西施。
“小伙子,你是哪个村的?咋会半夜跑这儿来了呀?”女人在干草拧成的墩子上坐下,向文在山问道。
“我,我是葫芦村的,晚上去三里坡村看电影,回来迷了路。”文在山违心的撒谎说。
“什么?你是葫芦村的?”女人听后惊讶的问:“那你认识你们村里的李惠贤奶奶吗?”
“认识!当然认识啦!那是俺姥姥,俺咋会不认识呢。”文在山瞅着那女人打量着她说。
“什么?她是你的姥姥?”女人几乎从墩子上跃起,惊叫着向文在山扑了过来。
见这女人向文在山扑来,文在山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女人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忙收住脚步,把双手垂下,眼睛却盯着文在山问:
“那你叫安布吧?”
她语气有些激动。
“嗯!”文在山惊奇的点点头,然后问:“姐姐你咋会知道俺的名字?”
“你真是安布?被人叫做安布的安布?”
那女人向文在山又靠近一步,继续追问。
文在山发现她嘴唇颤抖,肩膀抖动,眼里分明有泪水淌出。
文在山惊奇,文在山诧异,这女人是谁?她怎么会这种表情呢?文在山从她眼神中分明看出有一种爱怜的目光。
“安布,我……我……对不起你……”女人猛的伸出手,抓起文在山的手。
她的手冰凉,可能是身体柔弱的缘故。
“什么姐姐?你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什么啊?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噢,我是说对不起你姥姥。”女人眼神有些慌乱,把头扭向一边说。
“对不起我姥姥?你和我姥姥是什么关系?”
“噢,我和你姥姥是亲戚,我是他侄女多年未见面了,我是觉得这么多年没有去看她,挺对不起她老人家的。”女人松开文在山的手,向文在山说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