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卷进多少人,现在你我也是其中的两员了,到底能不能走出去争取是不可能的,这只能看命运了,你给我讲的大道理在这儿一点儿用都没有,别幼稚了。”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悲观,阳光一点不好吗?”
“别傻了,你和我都不是主菜,只不过是非常简单的配菜,或者连边角料都不是,放下自己的身段吧,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在想什么顶天立地?狂妄和志气也要分时候,想活下来还是要识时务的。”
“可我却又非常大的信心能把这件事情搞明白,我一定能。”
“呵呵,你真是一个好汉。”
“不用轻蔑的笑我,我虽然不如你的经验丰富,但是我的自信和勇气就可以战胜,哪怕是在你认为最棘手的时候,不要太过于轻视自己,对困难来说,我不过就是我的一次插曲,小小的连米粒都不算。”
“你的话真的很有志气,也很激昂向上,可是对我们而言,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而已。”
“玉凤你学习学昏头了吧?我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啥也没看见,快睡觉。”养父可能是被三姐说的心里也有点发毛了,大声训斥着翻身躺在了炕上。
三姐一听没敢辩解,钻进了被窝蒙上了头。
我养母索性睡在我和三姐中间,把我和三姐紧紧搂在臂弯里。
我被三姐说的有些好奇,没了睡意,躺在养母的身边向屋里望着,想证实一下三姐说的话是真是假。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一阵风,把桌上的煤油灯吹灭了。
屋里登时一片漆黑。
紧接着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
我操!深更半夜的这哭声好瘆人。
我吓得把头一缩上。
“儿子,都十岁了还想啊?”养母用手摸着我的头说。
别看我不是养母亲生的,但我从一岁多来到这个家,再说当时我也并不知自己是养母抱养的。
“娘,我不是想,你听有人在哭。”我小声说。
我话一出口,明显感到养母身体抖了一下。她把脑袋抬起,侧耳细听。
“没有,哪有啊!睡吧!”养母躺下后向我说,并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胸口以示安慰。
可这时,我听到那哭声越来越大,明显是个老太太的哭声。
那哭声从外屋向里屋靠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俺女儿怀着孩子让你们弄死了,今天我是来向你们要尸体的,快把俺女儿的尸体还我!”
我操!这声音凄凉,空洞还带回声。当时把我吓得直往被窝底下钻,头都拱到养母的屁股上去了。
“他爹,快起来,别睡啦!”
养母肯定也听到了哭声,吓得直叫养父。
养父停止住鼾声。
“咋了,还让人睡觉不,大半夜吵吵个啥?”养父有点儿恼火,大声嚷了句。
那声音把哭声震停了。
“他爹,你起来把灯点着,我想尿尿。”养母向养父回应。
“哎呀,我说你这个老娘们儿,尿尿还得点灯,真麻烦。”养父嘟囔着,起身在身旁摸过火柴,然后划了一根点亮放在窗台上的煤油灯。
那时的农村晚上人们会提个罐子,放在屋里的地上,尿尿的话从被窝爬出,尿进罐里就行,早上再提出倒掉。虽方便,但气味难闻。当时的农村是不像现在这么讲究的。
煤油灯微弱的光亮照满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