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张妈，他总觉得这个张妈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张妈也同样不由自主地拿余光瞟他，越到后面越害怕，活生生地吓出了一声冷汗。

小向看大向居然伸手开门，看那意思是要出去，赶紧把人拽住：“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

大向着急地想要挣脱，却发现小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于是问他：“当初老爷让咱们到少夫人身边的目的你都忘了吗？你没看到现在少夫人的处境吗？”

“我当然知道！”小向把人拽回来顺手将门也关上了，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咱们是什么身份你忘了吗？不要以为少夫人和善你就能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大向张嘴干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担心……”

“别忘了你自己身份！”小向再一次警告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妈一眼。

张妈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可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大向终于安静下来了，可他仍旧不放心，继续将门开了一条缝，扒在门缝上往外看。

严屹寒甩开陆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很不友善地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他听到江瑶说：“严屹寒，你先听我说。”

严屹寒看过去。

江瑶深呼吸了几口，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严屹寒听，当然她还隐瞒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林远说的怀疑严老爷子是屠杀她全家都幕后黑手一事。

“你相信我，你的文件不是我拿的，还有霍狄，我也根本不认识他，至于林叔，我之前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江瑶说到最后，怕他还是不信，赶紧又说：“我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如果你的目的是彻底击垮严氏呢？”

严屹寒盯着江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每个字都精准击在江瑶心头。

“什么？”江瑶瞪大了眼睛。

“江瑶，我问你，当年江家被灭门，你有没有怨恨过爷爷，怨恨过我母亲，甚至，有没有怨恨过我！”

说到最后，严屹寒不知为何觉得遍体生寒，如果这一切的源头在这，那他和江瑶该何去何从？

忽然，严屹寒甚至有了放弃追查一切的想法，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才是最好的选择？

严屹寒承认，那一刻是他退缩了，所以不等江瑶回答他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严屹寒，你站住！”

江瑶赶紧叫住他，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砸在地板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要彻底失去他的感觉，这让她感到恐慌，好像四肢百骸都被泡在了黄莲汤里，整个人都苦不堪言。

严屹寒听到江瑶的声音，脚下一顿，但还是没有勇气回头，仍旧埋着头，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赶紧把人给我拦住！”江瑶疯了一样地往前冲，想要去抓住严屹寒。

“瑶瑶，小心！”陆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赶忙伸手拉住她。

大向两人听到江瑶的话像一阵风刮过来似的，马上挡在了严屹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