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还问些什么?”甩了甩手,宽大的广袖飞出一个弧度:“若是伯符,大抵实在担心自己父亲,难不成你也担心父亲不成?”这几日,乔阳脾气有些暴躁,白日里对着陆议不舍得发火,可问了一次两次三次他还让猜,顿时没了和气稳重,语气也有些冲,说完自己心里先觉得不妥:“我、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的。”有些焦躁的挠了挠头,明明都很客气的,怎么这么自然地就发了脾气呢?
周瑜心情却好了些,握了握手掌,终是没忍住,伸手抚了抚被抓的一团糟的头发:“这样也很好,不过芳芷说对的,我确实是在担心父亲,父亲去了长安,如今却莫名没了消息,叔父虽然遣人前去打听,也没结果,因此,我才担心。”
乔阳歪头在周瑜手上蹭了蹭,还不忘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去长安做什么?”周瑜眼神一厉:“受人之邀,助人成事。”若安心留在庐江发展势力,未尝不能成事,偏偏父亲一心认为如今的皇帝受人蒙蔽颇深,一定要自己亲往,实在也算得上无妄之灾。
偏偏乔阳体会不出周瑜的微怒,努力的在有些混沌的脑子中寻找关于周瑜之父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出来,最后竟然握着脸睡熟了,也不嫌冷。周瑜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是真的睡着了,想伸手又觉得不合礼仪,不管必然会着凉生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一双柔荑放在睡熟的人的脖颈处,慢慢的将人扶起,又来一个身着绿衣之人半跪在旁,掰开握的极紧的手指将小小的酒瓶抠了出来,又伸手要从青婉手中把人接过。公瑾意欲阻挡,却被青婉抢了先。娇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似乎有火光喷出,硬生生的将乔阳从地上抱了起来,后退一步:“呵,美人在旁,竟然还肯出门,先生真是博爱众人。”抱着的人也不老实,生生的蹭了两下,这一动,青婉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又退了半步巧之又巧的到了周瑜身旁,公瑾担心不已,不管不顾的伸手撑在心上人的脊背之上,轻舒了口气,有些费力的道:“不如,我来吧。”
青婉换了个姿势,费力站直,却不肯松手:“不麻烦二位先生了,请回吧。”反正离屋子也不远,总是能进去,乔阳又蹭了下,有些委屈:“我头疼。”青婉扭头边走,还温声哄着:“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听话。”
绿衣男子双手袖在袖子中,眼角微挑,似笑非笑,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还真是,柔情蜜意。”周瑜看着随意的披着件外衣,乌发披散、站姿随意之人,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莫名多了分尊重,垂眉施礼:“先生只怕是误会了,天色已晚,瑜告辞了。”
抬头对上一双危险的笑眼,男人语气极其漫不经心:“走什么,不如聊聊?”周瑜面带笑意,温和无比:“全听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