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将两只茶杯竖在一起,立于桌上,看着面前的玉手沉吟半晌,还是握紧了,不隔衣物、不落于腕,结结实实的握在了掌心,感受着那份抖颤慢慢的停了下来,也不肯松开,而是把另一只手也附了上去:我在。
长安城中,吕布早已在宽阔之处设立帐篷,此时手握兵刃,一脸坚韧;张辽、钟繇皆站于不远处,面带忧愁;帐篷里,老人沉默,女子叹息;皇城之中,小皇帝一脸恐慌,旁边倚着个肥胖之人,嘲讽异常;东郡之中最为大型的宅子里,荀文若与一名矮小精壮男子同站窗前,遥望西南。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个所谓的征兆,若是来了,被骂的便是董卓,若是不来,被斩的便是吕布,但是,也只能等。
忽闻天边阵阵雷鸣,吕布精神一震,下一刻,脚下便传来震动之感,摇的人东倒西歪,满耳皆是哭声、喊声,雷声越近,却未有一丝雨下,似乎只是为了配合这场大动,隐隐的还有房屋倒塌之声。吕奉先将长戟深按土中,牢牢的按住,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终于、来了啊。”
且不说之后如何安抚、如何处置、如何传言,过了午时,乔阳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些:没震,扬州没震,真是太好了。下一刻,周瑜便看见那人软了下去,匆忙伸手接住,有些苦笑不得的摸了摸那光洁的额头:“真是,太胡闹了。”
次日,雨势减小,天气慢慢的晴朗了几分,再之后,便是云散天开,艳阳高照,纵然街中积水,也未造成影响,只是又有新的新闻传满市井:“董氏不贤、枉顾法制、车驾逾制、地龙降罚”。说的真真切切。
乔阳却没有时间去想到底会成何等模样,有何等影响,那日倒下,她足足睡了两日有余,又因着一放松,精神也有些不振,反倒是一心一意的调养。又有青婉归来,接手庄中大小事,万事又回归原来轨迹。
为难的却是周家公瑾,被一堆叔伯兄弟相围,心中隐隐的都是烦躁:芳芷,一语集名。怀中书信几乎要把人烫伤,此后,又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