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围着的是一中年谋士,面目平常、蓄有薄须,眼中隐隐有些混沌,能被如此对待的定然也不是常人,眼看着顾明在,周瑜已经暗暗留意、处处留心,不管说什么都答得中规中矩,绝不肯多说一句,但凡提到娶妻,便是“应父母做主。”说到顾惜,就是“怎可毁坏小姐名声”;说到为官为将,便是“瑜未及弱冠,当以求学为主,不敢妄想”。站在礼仪之上把所有的询问为难都挡了回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让娶顾氏为妻的话,只气的顾惜数次想要冲出帐子,却被顾明死死拦住。
说来也怪,那中年人也不在这上面纠结,只是浅浅的提了几句,见不能有什么结果,干脆不说了,倒是说起了扬州风情,可惜来扬州不算很久,说的有些不像,周瑜但笑不语,只稍稍的应和几句而已。
这二人也算相谈甚欢,顾明的脸却越加难看,叔父已然来信令小姐回去,可她依旧不死心,总是说着袁将军会替其做主,定能成事,叔父几次来信催促,她却不听,气的她父亲再也不管了。如今顾雍又得了许大人的赞同,只怕这内宅之事马上就要有个结果,可贵为小姐,不说为父亲拉拢势力,却处处惹事,如今也是亲眼看着,这袁将军可有一丝替她打算的样子,恐怕是觉得叔父一人比不上人才济济的周氏,打着拉拢的心思吧。
如今说这个也都无用,看着那二人相携出去,准备去看看风景,不禁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来,真应该再做个打算。轻轻地拍了下手,帐内人影晃动,不多时,又归于平静。
周瑜悠然的跟在中年人身后,听其感慨万分,虽然都是小事,也不敢掉以轻心,果然,叹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听说旧年公瑾也到了徐州,可听到有什么奇闻?”
周公瑾心中一动,脸上却故作不解:“奇闻?瑜与好友,是为一长者延请医者才到的徐州,行程匆匆,只是觉得徐州和平,内无贼匪为患、外无兵士围城,人人都能穿新衣、吃饱饭,算得上是一和平之所。”一边说,一边流露出无尽的赞叹:“倒是奇闻之类的,确实是未曾听闻。”
中年人却有些不解:“某倒是听说,公瑾曾遇到了贼寇。”说到此事,公瑾也是叹了口气,面上有着几分羞恼、几分愧意、几分叹息:“不过是瑜三人过于招摇了,不知世道之乱,仔细轮起来,像是无妄之灾尔。”
“无妄之灾,不是皆传是几位身怀异宝,才招了注意?”中年人捏了捏袖口,抛出这么一句。周瑜目瞪口呆状:“这、这是从何说起?”
乔阳听完,也是应了一句:“不过买了些丝绸纸张,哪里来的异宝,这又是从何说起?”这位袁大将军,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