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眉头皱了皱,带头朝着宫室而去,不应也不拒,说着自己的打算:“凉州如今多是老幼,并州军便可全权处置,何须关东军。既关东军乃反董主力,袁刺史也是个忠心的,难不成还能不愿意不成?”刺史二字咬的极重,分明是有些不满:“长安城内也不慎安稳,太尉既是守将,怎可随意离去?司徒莫要多言,便传令过去吧。”
王允只觉得有些头疼:“陛下,城门被围,如何能传信出去,且冀州路远,过来亦需要时间,何必舍近求远?”刘协端坐高处,居高临下的多了些底气:“自然要麻烦吕将军多多应对几日,待平息凉州兵乱,自然又是大功一件,届时论功行赏,也是提拔袁刺史。”忽而叹了口气:“虽长安城中有些许兵马,到底相差良多,怕是太尉也为难的很,还是要举各地刺史之力,方可成事。”
至于让吕布一个人过去,便想也别想了。刘协就差把这话说的明白,长安城中的军队防布他也是知道不少的,实在是悬殊过多,荀先生曾感慨:“如今各地皆不稳,若是真把兵将皆派了出去,只怕有些意外之事时,不好集结,倒不如于暗地摆布一二,方才安稳。”可还未多行动,便出了董氏旧部之祸。
想着也垂眸看了王允一眼,可惜王司徒低着头,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心里一般安心一半不安,安心于吕布想来是不会被陛下放出去了,忧的是如今处处需兵,各地争斗、黄巾兵乱皆需镇压,还有何人能领兵而来,若是吕布再立了大功,领了封赏,肯定比董卓更多了些威风,又是一心腹大患。
思思量量,惊疑不定,一时间也拿不出当初斩杀董卓之时的巧妙筹划,竟觉得无论如何皆有不足之处,垂泪道:“陛下,陛下切莫因兵力少便畏首不前,太尉也是用兵奇将,想来也能应付了那些乌合之众,陛下不若命太尉好生布置,怎可将一员虎将拘于朝堂,岂不是委屈了太尉大人?”
刘小陛下只想冷笑数声,他又不是个傻的,这分明是要排除异己,不禁又冷了声音:“够了,如今胡乱出兵才是自寻死路,司徒想来也是累了,还是早些回去,若有什么不妥,不如待朝会之时好生说说。”
“陛下,太尉大人把持宫门,何时有过朝会之时?”王允终究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激愤,喊了出来:“臣等便是一点消息也递不进来,皆是因为太尉之故,陛下不可不防。”刘协反倒平淡了下来:“那是孤的意思,既有人刺杀,自然应该关了门一一排查,有何不可?难不成司徒竟是觉得这般时候应该大开宫门、广纳四方不可?实在糊涂。”
说完便甩袖而去,一点颜面不留,亏得还觉得这王司徒是聪明的,竟也糊涂至此。
此间重重自然有人报与吕奉先,吕将军与府中正狂喝水的人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这事情倒是简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