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郭嘉坐起身来:“元常不留在陛下身旁,跑到我这寒室做什么?”说不出的嫌弃,前天来,诳走了一幅字、昨天来,拿走了半本书,今天,啧,也不知道又看上啥了,那眼睛里面就露出了幽怨,好好的一世家公子,怎么就这么能占这便宜呢?
钟繇见郭嘉坐了起来,自己坐了另一边:“陛下正是要授课的时候,不用时刻要人守着,只是碰巧见了封信,想着能送过来,也蹭的些美酒。”
说的理直气壮,谁知不知道,郭祭酒家里的酒样式多、年份久、味醇美,总是众人齐聚之处,如今也不过顺便而已。郭嘉拧了拧眉:“信。”钟繇看了看手里捧着的薄薄一片,似乎恍然大悟:“哦,信。”就是不说给,眼睛朝着书房溜了一下。
郭嘉也看了过去,咬牙切齿:“兄长放心,等阿阳回来了,定然也替兄长写一副。”那书房门口挂了个小小的牌子,上面书了“通幽”二字,是郭嘉寻了牌子,刻了上去,转折处还有些生硬,阿阳看着不像,又寻了红色,描了一遍,筑了形,甚是精致,偏钟繇喜欢这牌子的形,也喜欢这字,然郭嘉不给罢了。
得了应,钟繇才把信递过去,口中道:“怕是快要回来了。”郭嘉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掩不住的柔情,利落的拆开了看,不多时脸上就漏了笑:“不错,是要回来了,还说了一件事。”钟繇收回盯着牌子的目光:“何事。”
“说是有个叫刘备的,若是此时出现在这里,杀之。”他声音都沉了许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钟繇品味了一下:“你看你看,就说芳芷不是个柔弱的性子,不过是清了几个人,你们何必一定要瞒着她啊,就算是有为她出气的意思又如何,真当她受不住是怎么的?”
他站起身来:“行了,繇去唤文若、志才,今夜也聚上一聚。”可是都少操些心吧。
晚间来时还有主公大人,曹将军意气风发,带头进来:“听说奉孝这边有了新酒,不妨众人皆品。”郭嘉自然不会不应,碰出几个坛子,又摆出白瓷杯,将那酒注入,泽如琥珀、酒香深远,品上一口,唇齿幽香,还有着淡淡的甜味,着实不错。
然众人皆有开怀之事,虽然说的都是些杂事,也抵不过心情愉悦之事饮酒无度,再者这酒初引也没什么度数,喝的开心只是还不忘感慨:“若是芳芷在,那下酒菜做的更是出奇。”也挑起了主公的兴趣,说是日后能有一品也好。
戏志才浅浅的喝了两口,就被荀彧拦住,之后就是看着罢了,待说到芳芷之时,只能皱眉却不好打断,只能不断地摇头,喝酒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