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舍得好好地端详一下这位武官,初时自己满是怒气,他又总低着头,反倒是有些不慎注意,如今再看,总觉得眉宇之间隐隐的有些熟悉,又说不出来像谁,乔阳一边在心思思索,一边就问了出来,从事大人回答的爽利异常:“倒是有人说,吾与堂哥有几分相似。”“堂哥。”“便是尚书荀攸,荀公达。”
乔阳顿时大悟,可不就是么,就是有几分像荀攸,还有一丝像荀彧,只是荀彧笑意温和、荀攸愁眉苦脸,二人又都蓄了胡须,一时间也没注意到,现在看看,可不就是这样么,不过,若是荀攸的堂弟:“所以,又是一个大侄子吗?”
调侃的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也是因为平素逗惯了荀攸,每每这么一说,公达也不说话,就一眼一眼的看她,乔阳才不管,下次见了还是继续逗,也算是一景儿了,可惜这位是个很自来熟的性格:“是,若是细说,也应当称一句叔父。”
莫名的有些爽快,乔阳点了点头,从腰间拽下一个玉佩递了过去:“呐,见面礼,好生守着吧。”“是,叔父。”乔阳摸了摸脸:“你叫什么?”
“小侄名俊,字公武,一直受叔父照顾,如今侥幸得了职位,这才被派来许下,一切皆听叔父教诲。”这一句一句说的真心实意,听的乔阳一阵阵的发冷,最开始沾个便宜还好,要是一直都这么叫可是不习惯了,只能干笑两声:“原来是荀家公子,实在失敬了,只不过兄长胸有沟壑,既然择大人受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如此,阳也就放心了,粮食不日便送来,亦皆归大人安排,只愿能少送些性命。”
那人一看欣喜,拜的极其诚心:“必不负叔父所托。”眼睛几乎要闪光,果然是有办法的,太好了。
乔阳只能尴尬的点点头,便要离去,那从事脸上有些为难,说话也小心了些:“叔父若是不急,不去先去见一些人再走,日后也好能有个打算。”
人?打算?这又是什么说话,可到底有荀彧在其中,又是小辈,乔阳只好点了点头:“那就看看吧。”
二人又向那数不尽的坟头行了一礼,一前一后而去,心里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乔阳的头顿时又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