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懂,却看不上,他看着这茶水也染不上颜色了,也喝的够饱了,干脆自己挑开了话题:“大人这么早过来,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若是实在着急,不如也说出来,让嘉也听上一听,许能有些小小的建议。”毕竟所有人都觉得,颍川乔阳一半是陈文范教出来的,剩下的,却是被荀文若、郭奉孝熏陶出来的。与之相比,郭嘉恐怕是更胜一筹。
枣祗沉吟片刻,又想起来时主簿说:“大人,乔大人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子,并非不接触了种地收获便没了办法,与其彼此猜测,不如彼此商量一下,那位也不像是个咄咄逼人的,倒是有些善解人意,而且。”林忠回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好似也没什么争权夺势的心思。”
林忠那般力挺,再说也不可能真的找了粮食过来,只能来问上一问。故而如今郭嘉问了出来,枣祗也只是沉吟了一下,就说出了如今的状况。郭奉孝似是听了进去,又想是什么都没听,点头也点的敷衍,说话也不客气:“大人做的倒是没什么错,一心为民也好、保护弱者也罢,皆无错。不过,你就是忘了让他们知道,这粮食不是他们的,只是雇了种植罢了;大人也没记住,这粮食也不是你的,所以不能用来完成你的理想。”
“这东西,是主公的,也是众人的。”
郭嘉说完捏了捏嗓子,从昨日起就有些生疼,但也没什么大的感觉,这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干涩的很,可是都尉大人可能还是没有想清楚,所以堵在这里也不说走,实在难缠的很啊,郭奉孝说话直接了当:“不如大人回去好好想想,看看嘉说的对还是不对,若是对,就想想之后应该怎么办,要是不对,就说说如何的不对。”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主人也不出来,客人做主旁人也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反倒是习以为常,看来也是见不到乔芳芷了,于是便告辞而去,但郭祭酒的话也是牢牢的印在了心上。
看着人走了,郭奉孝侧身倚在椅子上,轻笑:“你这主子啊,还是太心软了些。”阿梅神色不变、姿势不动:“为上品。”郭嘉差点没把一口水给喷出来:“嗯?”阿梅反倒是笑了笑:“若是不心软、不透彻,祭酒只怕还看不上我家主子。”
“那就错了。”郭奉孝眯起了眼睛:“她便狠厉、决绝、丧心病狂,我也看得上,只看得上这一个,从小到大的喜欢。”这是他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不管是大脾气、还是小性子,都是他喜欢的。
阿梅却要翻脸:“难不成祭酒只是因为从小到大,才喜欢我家主子,若是如此,不如早早地放弃了,也省的将来再生一场气。”郭祭酒挑了挑水光潋滟的挑花眼,然后嗤笑了一声:“你当她真能按着我想的长不成,皮得很。”
“祭酒心中所想,吾等不知。”阿梅不少听到郭嘉的风流佳话,什么红颜知己,也没少去一下烟花之地,配了她家主子真是主子太委屈的:“不过,既然祭酒这么说哦,若是不告诉主子,也有些不合适,妾一定完全告知,一字不错。”
郭嘉也不急躁:“那便说吧,不过,你之前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子吗,如今倒是洒脱的很,如此也好。”阿梅低头看着地面,睫毛颤了几下,因为之后再没受过什么委屈、歧视,甚至有人保护着,久了便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就是一副皮囊罢了,男女都好,为的也都是活着罢了。
“祭酒如今说这个做什么,您难道不是为了主子而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所求?”说着,便有些警惕,他方才,分明在拉拢别人,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