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沾上了一片果子汁水:“你说这话的时候别笑啊,我还能相信几分,都笑成了这个样子,可要怎么相信,许下之事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不能退步,只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便能向别的地方推广开来,到时候饿死的也能少一些,这个世道,实在是太不适合一个人活着了。”
郭嘉按着她的后颈把人压了下来:“不适合一个人活着,却适合一批人活着,便是这样的世道,才能出了更多的贤士名人,才能真正的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才能圆了许多人的理想,你便是想得极多,一个人心大,也并非一下子便装了天下,先是亲人、再是友人、而后便是普通人,由远有近。”
话说完已经把人彻底地压进了怀里,乔阳扭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哪里装得下天下,那岂不是找死呢?”郭嘉捏了捏她的脖子,把人揽进怀里:“你知道就好了,许下之事只给了昂公子,才是最好的法子。”
若是之后有人来求救,再说求救的事情,当下却是能清闲一时便是一时,能欢乐一时也是一时,想那般多做什么。
二人如今有些过分,恨不得时时刻刻地腻在一起,尤其是当乔阳似睡非睡之时,便是郭嘉最最开怀的时候,只听着她奉孝、奉孝地唤着,唤的心里没了任何的焦躁、去了所有的不安,只剩下软的如水一般,甚是令人开怀。
所以在乔阳眼看着就要迷上眼睛的时候,郭嘉轻声地说道:“前些时候去文若府上论事,却别人堵了去,夫人可说了,若是阿阳再不去,她便要亲自过来,怎么疼了这么多年,到最后竟是见都不想见了。”
乔阳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幸灾乐祸的夫君,忍不住叹了口气:“公达学着文若带话的样子,那般的发愁,我便晓得不是什么好事,自然能躲就躲,躲得越远越好,哪里还能自己凑上去,文若都能皱了眉,我也能估摸出来是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什么想听的,我却不想去,要不你去试试,只说我要忙了许下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时间,你好好地听了,回来再说给我听,你我一体,都一样的。”
郭嘉登时也默了,这话他也不想听:“可许下并没什么烦心事,你倒是舍得放权,如今自己一身轻松,只等着结果便好,能有什么烦心事。而且我看着要是再不去可就不像了,夫人真的要急了。”
乔阳道:“做主事的,把着权势有什么意思,不如散了出去,手中越多便越负责任,自然也轻松。不过啊,正事私事都是事,看来也是躲不了。”
祭酒心中暗喜,又听得夫人一叹:“果然合阿兄心意的,阿兄都用心的很。”郭嘉脸色一僵,看来不好好哄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