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终于舍得抬眼好好地把人打量了一番,说什么生性害羞、不善见客,分明都是胡说的,反倒是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挑衅之处还会轻轻抬了下巴,挑高眉眼,莫名便有些眼熟:“怎得会,备只是想到当年乔校尉不顾自身硬是保了那吕奉先,一是有些感触罢了。”
乔阳轻声呵了一声:“那又如何,个人入个眼、个心护个人,有什么奇怪的。”就是救了吕奉先又如何,二人本就有交情,又有这般好的机会,为何不管不顾,“一时心善,有什么奇怪的。使君这话可真有意思。”
“既然如此,备便不拐弯抹角了。”别说是表情,连声音也重了些,“陛下如今之状,还请先生帮忙。”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然后就积了眼泪,似乎是情绪已经压制到了一定的时候,只等着到了时候就好生地爆发出来。
乔阳偏不装聋作哑,也不胡说乱说:“许下便是有了粮食,一来是为了养兵平各方叛兵,二来要供养各位高管重世,三来便要养活百姓,若是我说,第二项是我真真地想要抹去的,之恨不得都给了百姓,然却不能,既然如此,只得从别处省一些。素来听闻使君忠义爱民,又以仁之一字闻名,既然如此,使君觉得呢,这应不应该出手?”
刘备稍稍迟疑了下,才道:“先生不也说了,是忠在前,义为后。”说完却不敢看人,眼中泪滴到底是没有忍住,乔阳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其后之人终于忍不住:“虽说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惜并不是乔芳芷,难道便要一声不问地就替人做了决定不成?便是亲兄弟也不该如此。还有方才那人,原本只是某玩笑了几句,也怪不得人,夫人既然下了决心要惩处,不如便由某代替了,也别委屈了府上的人。”说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说不出的义气冲天。
这人她倒是认识,可认识却不等于一定要给了面子,乔阳只是继续看了使君:“使君,你我二人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刘玄德也顾不上兄弟如今什么模样,只道:“自然还有天下之民,为官为君者尽是为百姓,与先生之想甚是契合,先生不如也再考虑则个,只说重权者、重义者、重名者、重钱者,是否便比一个尚可好生学了教训的人要好得多。”
乔芳芷点头点的真心极了:“这说法当真没有意思,嗯,自然是要好的多啊。”
功名利禄金银珠,皆不如心藏天下一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