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曾兰梅满园,亦曾喜兰。”
说完了这句话,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那女子便又不说话,只不过敛起了眉目,忍不住也露出了几分忧伤,这般时候,也凭白添加了几分温婉、几分忧郁、几分贵气,真是说不出的味道,再趁着原本就带了伤的柔弱,更是引人目光。
刘备实在有些不忍再问,若说有个院子能种满了兰梅,洛阳之中不过只有一家,家有万贯,名气极盛,夫妇二人只有一个女儿,可谓是宠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送过去。听闻那女子素来有才名,生的又是几家,直让人猜测等到了及笄之后,又该有多少人上门。可还没等到那时候,便被人看上了家里的财产,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那女子是生是死皆有人猜测,不想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也算是变幻无常。
关羽却也有些沉默,最后叹了口气:“小姐放心,某定然保您周全。”阿兰摇了摇头:“已经当不得什么小姐了,若是能伺候将军得几分清净,便是妾的福气。”说起来本来在祭酒府上待得好好的,就被人给揪走了,如今只能求得还能得了安慰。
阿兰说的诚恳,那听着的却有些不太适应:“小姐且放心,断不会再入以前一般做些伺候人的活计,某定然安排妥当。”
阿兰听的之后,竟然抿唇笑了一笑,又很快收了起来,却没有再说什么,刘备这次叹气可是叹的真心实意:“以前只怕也没怎么伺候人,若不是当家作主的都是疼宠着过来的,断然不敢待客之时光明正大的笑出来。不过,云长说的也对,备与小姐之父亲也算是神交已久,如今定然不能不管,小姐只放宽心,跟着、跟着我这兄弟,日后一定好生地安排妥当。只放宽了心思即可,千万莫要再多想什么,日后定然都会越来越好,便是尊父母,亦是想要小姐好生地活着,而非日日伤心、刻刻挂怀,还请小姐迁安保重自己才是。”
那女子听的这话说的诚恳,一是不忍便红了眼眶,点了点头:“妾都记下了,多谢将军开导,如今一家只剩下我这一个人,妾也早已想开了,便是有生之年,一定好生过活,不然还有谁能替我记得。”
刘玄德也红了眼眶,是了是了,那般的风流人物,最后也只剩写了污名,怎能不令人唏嘘,关云长只觉得眼花,转头看了外边,他不是个会劝人的,只能都靠了兄长。
这般可怜的人,若是能留下,自然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