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怎么也没想到,他也算是拖着病殃殃的身子远道而来,甚至还抛下了自家可可爱爱的小孙孙,怎么连个问候也没有,第一句是疑惑自己为啥在这里,第二句问的杨修,第三句就是吕布,虽然戏志才也是个豁达之人,也觉得好似是被冷落了。
所以他说:“我只是来取粮的,就算不取粮,也不过是就是个穷教书的,平时还得靠各位补贴,这许多大事儿,哪里是我能知道的。”
虽然情绪很是到位,可说这话的时候,好歹把脸上淡定的表情收一收,再把手里摇着的扇子放下,才更可信。
芳芷都晓得,可芳芷不能说,芳芷只能用更失落无奈的声音感慨:“唉,兄长不知道,我这被远远打发了的,可就更不知道了。”
戏忠与郭嘉不同,郭奉孝对于他这夫人,一惯都是宠着惯着,从来没说过什么不字;可戏忠却觉得有许多麻烦事,其实委实没有必要沾染,更胡狂如今还有了身孕,更应该多多留心才是,可这又如何,拦又是怎么也拦不下,帮又觉得尽是担心,索性每每这时候,都故意地说上几句,才算是态度。
要说也只是几句调侃,可乔阳就要把自己说的更惨一点,若是询问,还能更惨,怎的都能让人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硬生生地一两句便断在这边。
所以,戏忠侧目看过来一眼,笑了笑:“这边的事情可要告诉奉孝?”
乔阳悚然一惊:“那可不能,要是说了,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再说有没有什么事情,千万别为难杨德祖啊。”
最后一句说的声音轻了许多,却仍被听得清楚,戏志才便道:“便是没有这事儿,也得受些委屈,要说这杨德祖,也算是颇有声名,无碍的。”
“我倒是不担心杨修,可奉先怎么办。”
戏忠真是没有半点办法,不过半年有余,看来真是想不出了什么主意,戏志才笑道:“你平素鬼点子也是不少,怎么这时候一点用也没有?”
鬼点子什么的也都是占了知道历史的光,可原本这个时候,奉先已经死了,乔阳一来不知道如今会不会影响了什么,二来不明白若是她插手会不会有什么新变化,既然如此,能借了别人的手,自然是最好的。
要是仔细说,戏志才也是,一个原本应该没有了的人,可这么病殃殃的一个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已经退出了朝堂,做了个私塾教师,就是教的人不同寻常而已。
“对这吕奉先,你身边也没什么特别顶用的侍卫,要是能留下来,岂不是更好,何必一心往外面推,或者你先问问,那吕奉先是否愿意再入朝堂。”
戏忠如今不比以前,先不说以前多少雄心壮志都被磨灭,也不说如今精力实在支撑不得许多费心费力的打算,只说有了家里人,也会多一分打算。
便如郭嘉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也多了些谨慎。吕奉先也是有妻有子,难道就不能有了收心的打算。
只有乔阳,还一心一意地替人打算。
戏志才并不赞同,又不能多说些什么:“你且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