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发现楚玉娘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比较奇葩，本性如何他也看不出来，真要说她开放吧……

好像是挺开放的，但是给他的感觉又跟寻常烟花女子不同。

“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

陈昊低着头不吭声，主要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懂，这女人来找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沉默也是一种回答，这话是听我师父说的。

我师兄总觉得我蠢，其实我一点儿也蠢，我只是在通过自己可以做到的方式，去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卖蠢也好，卖.身也罢，管它什么东西，还不都是自己身上的？那些出卖体力和出卖脑袋赚钱的人，凭什么瞧不起我？同样都是人身上的东西，我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

师父说我们情花谷的人，资质都不怎么好，只能通过这种歪门邪道来修炼。

但我更喜欢她说的另外一句话，‘大道三千，皆可成仙’。凭什么我们情花谷的人就不能成仙？”

陈昊看着眼前的女人，顿时惊为天人，这样的思想别说放在修真界，就算搁到他前世，也绝对称得上疯狂。

“其实在去情花谷之前，我背着家里人在京城当过一段时间的头牌，那时候原本就是想着能够舒舒服服多赚些钱，可后来看多了那些客人的嘴脸，感觉这世上的人也就那么回事。

管他是什么名门望族，还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是那些文人墨客，穷酸书生……别管人前人后什么样子，进了房，褪了衣，全都一个德性。”

楚玉娘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陈昊问道：“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那些人没开始的时候，一个个急得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完事儿之后，又一个个都高尚了起来，问我为什么不做点别的正经事儿，说得好像在这场买卖里，他们比我干净到哪儿似的。

身体软了，骨气却硬了，你说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其实我也没觉得自己怎么错了，这一行能一直存在，还不是因为有人需要我们，我帮他们解决了麻烦，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陈昊听得哑口无言，两世加起来，他也没接触过这种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但楚玉娘今天跟他说的话，却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因为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揭开的阴暗面。

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楚玉娘跟其他烟花女子不同，比起那些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自卑羞愧的人，她是真的问心无愧。

哪怕千夫所指，所有人都骂她不要脸，但她还是决不肯承认自己低人一等。

陈昊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楚玉娘这样的人，如果排除职业的特殊性去看，她甚至算得上一位“勇士”。

只是当勇士走错了路，那便不再是勇士，人们更愿意称呼她“魔头”，“女表子”。

“因为人们都想不劳而获，但是又会在心里鄙视其他那些不劳而获的人。”陈昊想了想说道。

楚玉娘惊讶的看着他，笑道：“我这也不是不劳而获啊，虽然很爽，但也很累好不好，有时候还很恶心，换成那些良家妇女还真不一定做的来。”

看到陈昊又不说话了，楚玉娘撇了撇嘴说道：“原本我以为只有凡人才是这样，所以当有个情花谷的修士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时，我就一口答应了。

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不管在哪里，我们这种人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就算仙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