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乃元宵佳节。

热闹的大街上，燕皎皎跟年心游走在各处卖花灯的小摊。

年心用一张画着猫的面具遮住脸，有气无力的跟着燕皎皎。

燕皎皎戴着一张小丑面具，眼下正在把玩着一盏花灯。

年心看她不甚满意的把花灯一放，很有再去找找的架势，她一把拉住燕皎皎：“我们都找了一个时辰了，随便找一盏就是，别折腾了。”

燕皎皎摇头：“不行，我些年都找了九十九盏了，还差一盏就满一百盏了，今年只要把那一盏找到，我就能交差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花灯啊，你找来做什么？”

年心无语又无奈的看着燕皎皎：“我的脚都走痛了。”

燕皎皎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憋屈的道：“谁家没有一个讨人厌的族长啊，我这花灯都是给他找的。”

年心觉得奇怪：“你不是燕家家主吗，燕家族长不是你？”

燕皎皎一边找着花灯，一边随意的道：“按理说我应该是族长，不过，要让我日日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天天守着一地族谱家规，我可做不到，所以，我捡了一个姓燕的醉鬼做哥哥，让他做了燕家的族长。”

年心瞪大了双眼，族长能这么随便就当了？

还不是燕家人！

还是随便捡的？

还认了哥哥？

“燕皎皎，你可真是胆大，要是你那哥哥有什么不轨之心，你后悔都没地方。”

燕皎皎一翻白眼：“你以为谁家的族长都像你们的族长那样有权力？我那族长就是一个看门兼抄写族谱跟记录燕家大事记的，虽然不可或缺，但是却是最没权利的。”

年心道：“既然最没有权利，那你还给这个族长找什么花灯？还这么上心。”

“人家没有权利，可人家有本事啊。”燕皎皎双肩一垮，“你以为我这一身武功怎么来的？不仅仅我姐姐教的招式，还有他教的心法，我姐姐曾说过，若不是有他的心法，以我的惰性，就是再练个十几年的功夫，恐怕连几个小混混都打不过。”

年心直点头：“所以，这个族长，其实是你的师父？”

燕皎皎嘴一撇：“算是吧，不过，他说我叫他哥哥可以，叫师父他不干。”

“为什么？”

“因为他只比我大三岁，他说他很年轻，不准我把他叫老了。”

年心笑出声来。

燕皎皎又道：“可是我又不愿意叫他哥哥，所以，直接称呼他族长了，他还挺乐意的，其实我背地里都叫他燕鬼。”

年心好笑，道：“那你送花灯给他就送花灯，干嘛一定要一百盏？就算一定要一百盏，干嘛不买精致的，一次干脆的买个一百盏又不是难事，干嘛四处找。”

燕皎皎叹了叹：“你以为我乐意啊，是他要求的，每年元宵节都要让我给他找花灯，花灯的落款必须是有‘流水落花’的字样，找足了一百盏就给他。”

“他用什么要挟你帮他找了？”年心问。

燕皎皎摇头：“没有。”

“那是有什么交换条件？”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