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又奇怪问道。

“知道你脑子最多问题。”胖哥哥叹道，将灯持稳，瞪我一眼小声道：“这油，一滴就能烧千年，而且烧起来的时候在它光的范围内还有辟邪的作用，但就是这火油有毒，闻久了人会失神恍惚的，晓得不？”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话了，那些东西进去七层塔里了。”择哥哥这时忽然制止我们出声，他指了指前方隐在黑暗的一座高塔道。

我们先拎在一座羊角石碑后，静等了一会儿，直到择哥哥再次招手，我们跟着悄悄走近塔身。

低洼的祭祀场上一汪池水般，风吹得羊角石碑上挂着的红绸带湿漉漉地掉了一地，雨水在我们穿行的脚下圈起波浪涌向绸带，在天灯微微的光芒下一『荡』一『荡』的，红艳艳青荧荧，加上石碑倒影，四周暗黑，感觉这水中如魅横行，阴阳不齐。

择哥哥在前带路，他手持长剑护前，水从他脚边『荡』开，我低头看着他的倒影前行。胖哥哥不知是冷还是心感不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灯光晃了晃，差点熄灭，我和他紧贴而行。

不知名的祭祀物品已经被雨水泡成糊糊，不时粘在我湿透的布鞋上。

幸好我的脚上绑着几层麻布套裹，即使湿透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没有了那条仙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流云白裙碍事，我到放开了自己的双腿，踩着水花挺带劲。

我外在看来像个羌族普通姑娘，可我行动起来，还是像个活幽灵，轻飘飘的，连这水涟漪都是一圈小小的。

“嘘！”择哥哥极小心地行至一座石碑后的高台石阶边停了下来。他将胖哥哥的灯盏接过去，抬高过头顶，将周围照得更远一些，扫了眼周围，可惜光线太暗，照不到中间的七层塔内。

“都进去里面了？”胖哥哥极力压低嗓音附耳问道。

“嗯！在里面！”

这时随着我们步子的停稳，大家调整呼息，平静下来听着塔内的动静。

“它们去那里面干什么？”胖哥哥忍不住细声细气问道。

“吃东西！”我淡淡回应道。

“……吃贡品？”胖哥哥忍不住寒着脸而问。

“嗯！”我点点头。

那塔里“咔嚓，唧唧……”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都能清楚地判断出有几个东西正跪在地上啃咬着什么。

“那堆行尸跑进塔里啃今天祭祀的贡品？”

眼见择哥哥也朝胖哥哥点头，我觉得额头发凉。

“难不成西格那小子也在里面啃那些生的鸡鸭？”胖哥哥仍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发问。

一想到今天摆进塔里的那些刚杀的生肉被他啃的模样，我就打了一个寒颤。胖哥哥可能也想到这个上面去了，他伸长脖子咽了咽口水，显得很是心寒。

“原来是这样……”胖哥哥好似有了什么醒悟，他挨着石碑缓缓坐了下去。

“熄灯，有人来了！”我耳听风带来一阵轻飘而急行的脚步声，立即凑到择哥哥耳边呼道。

择哥哥眼明手快，他迅速揭开玻璃灯罩将火星吹灭，周围立即一抹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