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问问?”我的声音轻得飘飘的,说出来自己都没底气。无父无母,只有两个还不待见他的哥哥,我该去问谁答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只有这么回答他,才能即不伤了他的心,也不会说出令自己将来后悔的话。
或许,我一直在做梦,我该睡一睡了!
他的怀抱真的让我觉得什么都像梦,更何况在寒崖这些沉睡的日子里,我总是像睡在一个人的怀中一样,冰冷坚硬,没有心跳,没有感知,但却很安全。
不知这场梦又做了多久,我终于像恋饱了床般周身舒畅,忍不住舒展手脚,伸了一个懒腰。
睁眼一看,一汪碧泉正在『荡』漾,水波粼粼倒映在洞顶上,鼻尖瞬间传来梅花清冷的香馨。
咦?我果然在碧波宫的水晶棺里睡大觉耶!
奇怪!难道真的又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可是伸手一抓,我的头上、裙摆上都放了好几朵梅花。
再低下头一看衣服,不得了!
我记忆不会又出了问题吧,我几时有过这么一条白中带粉的长裙子?!
难道我还在梦中?
伸手狠掐了自己的脸一把。痛啊,真的很痛!
“择哥哥……胖哥哥……”我抓起身上梅花,一弹而起,跃上石台,朝洞外跑去。
洞外青光一片,白雪一地,这两天似乎未融半分,一点脚印也不曾有。此时天仍未亮。
再低头扫视了眼自己的裙子,确认一切都不是做梦。我清楚的记起,我是在断崖村里换上的一身羌服,我是和胖哥哥一同进入禁地……
这裙子的质感明显跟丹蝶送给我的流云白裙一样的材质,轻盈飘逸,只是颜『色』不同,那粉红的淡淡梅花烙印,更显清丽,令人一见爱不释手。可我此时没有心思欣赏这件衣服,我发疯似的在寒崖之上到处跑着转着,试图找到点什么。
“择哥哥……胖哥哥……”寒崖之上只有我的回音在一圈圈的缭绕。
是谁将我送回了寒崖?又是谁帮我更了衣服?难道是他——八哥哥?!
可他,为什么不让我见到面目?竟然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那为什么又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孤岭之上?
可有解释?!
昨晚在黑暗中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幻境?
望着远处还没苏醒的山峦,我糊涂了。
寒崖冷清,今天更显孤绝。
风一如既往的在吹,雪一如既往的莹白,梅花始终不谢,可我,不再清冷。
我清醒的心间已经不可能忘掉昨晚的印迹,他的话还有我耳边萦绕,他的冷还在我身上留恋。
我突然感觉颓废无比,心里竟莫名缺失一块。
我的身躯重重的跌坐在白雪之上,呆呆的望着远山,不知自己身在这世间竟是如此的孤独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停地低喃着这句话,一直念到东方浮白,山崖下耐寒鸟齐鸣。
崇云道观的屋顶在晨曦中弥漫着一层游云,树荫遮蔽处,有飞鸟落停,亭台作古,楼道石栏雕砌,更有小院中一枝桃花不甘寂寞地伸出墙外,一切美如仙境,又冷如空谷。
“细妹……细妹妹!”
一声声焦急的高声呼唤打破这清寂的早晨,从崇云道观的下山路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