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看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竟然是他的体温在升高。将手掌贴到他的额头半天,手心的温度传上来,确实是烧得烫手啊。
端来一个木盆,找来两块软布,我不停地从温泉中舀出水来给他擦身降温。
『摸』到他的针袋,打开来一看那长长短短各不相同的银针,我顿时脑门发『毛』。
以前见他用针灸替胖哥哥降过温,我想学着做,可我随手捏了支适手的针,停顿在他的头上半天,却始终拿捏不准扎下哪个『穴』位,迟迟下不了手。这万一下扎错要了他的『性』命或者将他扎报废了,我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都觉不妥,叹了口气,将银针收回针袋,我对着自己的头发又是一通『乱』抓。
“水……水……”正在我苦恼无边时,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
我回头一看,只见择哥哥的嘴唇正在吧唧,好似很渴。我连忙一弹而起,“水……好!我这就去拿。”
我的心间莫名一紧,几乎是五米冲刺的速度取了杯水送到他的唇边,却见他的眼睛仍未张开,手指未动,想必还处在昏『迷』之中。如是将他翻侧身体扶进怀内半依着自己身体,将水杯缓缓灌进他的嘴边。
他终于醒了,还能喝水。我真的是激动得不能自己,身体竟然『乱』颤,握水杯的手都是抖的。
“细妹……妹。”他眼皮掣了掣,微睁着眼,浓黑的睫『毛』遮挡着眼帘,眼中光线依旧模糊,想必正在回转心神。
额头的温度还是很高,但相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我感觉到他的脖子间已有温湿的汗渍。
“择哥哥,我在咧。你快醒醒,你终于退烧了。”
我突然之间感觉到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沉睡不起。
在那些我沉睡不起的日子里,他的内心又曾担受多少情绪?!
此刻对自己的无能任『性』真是感到无比懊恼。一个人内心的害怕,原来是那么令人难受煎熬。
“择哥哥……”我将他的头埋进怀里,“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害怕……”
“不要怕……”他终是听到我的话了,声音弱而艰涩,我几乎听不见。“扶我进水里。”
听到他的话,我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池水,但心间立即明白,他这么做肯定是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
我的行动比我以往做事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我觉得我以前做什么都像蜗牛。
当他的下半个身子沉下水池的那一刻,我顿感心间一松,自己也无力地趴在水池边的石块上歇气。
他被我折腾下床之际,已经醒得七七八八,只是身体明显乏力,伤口感到疼痛,但他一声未吭,下嘴唇都咬了几个印。
他肯定是怕我担心,才不肯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