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手让绿衣退出去,准备膳食。待她出去后,我拉下帘子,开始烧藏在抽屉底下的信纸。
白昕一封封将它们送进来,我只感觉头大如斗。
现在我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谁也没想到太子成长得这么快。
如今我手下可信之人也不过是白昕一人,还有几员跟着我去户楠巡抚小将。他们有几个被调入了兵部填空,也有几个继续留在军中,我现在势单力薄,做什么都是做不成的。
很明显,我也不可能以一个女儿身毛遂自荐去和太子议事。
我突然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狠狠叮了一口,往后一缩,这才发现是手里的纸已经烧完了,火苗攒动,扎得我食指充血。
我握着食指,只觉得浑身都血都汇聚到指尖,透过薄薄的一层被挤得透明的皮,突突地跳。
今日早上白昕还来过,送来了这封信。我望着桌上的灰烬,将它们拂掉,手指还是一抽一抽地痛。
那封信的结尾写着“已如殿下所愿,万事俱备,求殿下早日兑现诺言”。
他还怕我会反悔么?也罢,人之常情。
我将食指在衣服上搓了搓,没有什么知觉,只是依旧隐隐作痛。
他着急,难道我不也一样吗?
又大约过了几天,南蔺溯突至,满脸喜色:“皇姐!找到了!果真是王将军,他藏得还真是隐秘,禁军昼夜不休地翻,连他私宅的地都刨了,最后竟然发现他将这些银子砌成了后院的矮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融的……推倒以后一共两万六千余两,数目正好,有一些的皇印还没被抹平,是错不了了!”
看来事情是办成了,没有叫太子看出破绽来。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长出来一口气:“找到了就好。”
我整顿一下心情,又道:“蔺溯,你这几日愈发有皇帝的风范了。皇姐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南篁百姓应庆幸有你这般的君主。”
南蔺溯笑起来:“皇姐谬赞了,弟也不过是刚刚开始,多亏了姐姐的教导和众大臣的提携才能走到今日。”
“现在万事大定,你可有了要护送银子的主臣?”我话锋一转,探他的口风。
南蔺溯点点头:“是工部侍郎张书,他为人清廉,办事也一丝不苟,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