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乐晨目光很冷，但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呐喊，在告诉他，他不该如此冷血，在告诉他，面前这柔弱女子，现在是多么的无助，就好像，她曾经被自己强迫的那一幕，又尽心尽力服侍他的一幕幕，都回到了他面前。

乐晨蹙了蹙眉头，终于咬了咬牙，身后金光渐渐散去，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回到了普通人状态后，面前“小莹”身上缠绕的黑色烟气他已经看不到，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可怜少女，是他极为喜爱的女仆即将死去。

乐晨慢慢走过去，抓住了“小莹”好半天都没能伸出来的柔荑，“小莹”彩眸中立时有了神采，身子却软软倒地，乐晨忙微微一蹲接住了她。

“先生，我，我就是小莹，我不是别的人，我不是别的人……”小莹喃喃的，眼角有泪水滴下。

乐晨握着她的手，只能用力点头，心里酸酸的。

“她们两个人，告诉我好多好多奇怪的话，一个，叫我不要害您，一个，叫我杀了您，叫我毁了这条船，她说，我有这样的力量，我可以和这条船里的她的躯壳融为一体……”小莹声音越来越是细微，乐晨只能静静的听。

“我本来，本来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先生，在您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是小莹，我不是别的人……”小莹彩眸痴痴看着乐晨，只是眼中神采在渐渐黯淡。

“对，你是小莹，你是小莹！”乐晨用力握着她的手，大声的说。

“嗯！”小莹俏脸绽放出微笑，随之，笑容慢慢凝固。

乐晨呆呆的看着她，在法身状态时，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莹本不该存在，所以，他现今也没有任何法子来救助她，便是送入芥子世界，她那本就虚幻的生命之源也根本留不住。

如果用他法身看到的世界，就是他与莹姬儿合力和那黑暗原体的一战，看似过程极为简单，但是，那只是在极高的规则层级的一种展现，实则，当时真可说是惊天动力甚至当时的一战已经超越了本宇宙一些规则，当时在黑暗原体的力量即将消散时其用了逆天规则逆转时空，将它的一丝妄念送到了十几年前，只是，莹姬儿见机得早，同样将一缕力量追了过来。

这两种力量，附在了刚刚诞生的小莹身上且缠绕不清，由此，自己和小莹的相见几乎是本宇宙层次规则中的必然，黑暗原体的力量，希望小莹和其失去了自我力量的原体结合，毁灭自己和这艘飞船，莹姬儿的力量，则是在帮助自己，但是很显然，不管黑暗原体是那种层级的宇宙物质，也不管莹姬儿之精灵一族生命又是如何超脱，但是，她们的力量，最终还是没能影响到一个小小凡人凝聚的小小人格，最终，小莹选择了做她自己，在两种力量觉醒纠缠下，她也只有死亡。

一缕黑气慢慢从小莹渐渐冰冷的身体中飘出，慢慢变成黑色渣滓落地，就好像，黑暗矿石被敲碎的粉末，又有一道彩虹升腾而起，好似恋恋不舍的在乐晨身遭转了圈，又慢慢消散。这两种力量只是一种本能，便是那莹姬儿的力量，实则也根本和现今不知道在哪个空间沉眠的莹姬儿没有了任何联系。

乐晨根本没有在意它们，他只是紧紧的拥着越来越是冰冷的小莹的尸体，只觉得，人生若何，倒真是那灭情灭欲的法身，才更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