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川接过了筷子,跟她说谢谢,也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让她坐,“跟我一起吃。-..-”
“减‘肥’呢。”她笑说。
“你现在不胖,不需要减。”
许仁川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再次示意她坐下来览。
项璃听话的坐在他旁边,许仁川挑起一小块糖醋排骨塞进她嘴里,问她,“好不好吃?”
“嗯。”她点头。
项璃把筷子又拿过去,给他夹菜,喂他,“不要惦记着我,你赶紧吃了好休息。一会儿我看一小时的书,你先睡,我看完了就来抱着你。”
许仁川擦掉嘴角的油腻,问她,“看什么书?橹”
“哈哈。”
项璃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极了,“管那么宽干什么,不告诉你。”
某人眼睛一眯,回头盯着沙发上她的包,末了起身走过去。
项璃哎哎叫了两声,放下筷子跟在他身后,只见许仁川已经从她的包里翻到她看了一大半的那了。
项璃觉得很囧,低了头。
许仁川却笑了,把书掂在手里看了又看,“广岛之恋?杜拉斯?”
“……”
许仁川捏着项璃的小下巴,‘舔’了下‘唇’,“我说,你平时就看这些?”
“好看嘛。”
换了在同龄人面前,项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女’生之间都能产生共鸣,男生也懂谈情说爱——可是许仁川就不同了,他是一个那么严肃,那么没有情趣的,对绝大多数‘女’人都绝缘的男人,在他那里,管她杜拉斯还是渡边淳一,他哪管你那是什么文学,在他看来就是闲书(不适合项璃看的、不健康的‘淫’hui书籍,会误人子弟)。
“看什么看!”
他打算把书没收了,扔在一边的茶几上,“情感类小说都是瞎扯淡,一天到晚的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
“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没点追求?”
“就是年纪小才相信爱情啊。”
项璃握拳,瞪着这个又硬又臭的男人,“瞧你一副“生活就是油盐柴米”的嘴脸,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许仁川两手叉腰,有点吹胡子瞪眼,“项璃……”
“你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别人吗?除了爸妈,除了兄弟姐妹,就没有‘女’人让你想要关心、想要呵护、想要守护一辈子吗?为什么别人能写出这么美的爱情,那是因为人家经历过,人家体会过那种或美好、或锥心蚀骨的滋味!你怎么这么冷血,我看个小说你还看我不顺眼了,真讨厌!”
项璃说那句“真讨厌”,看似在生气,实则娇滴滴的,那一声说出来许仁川的心就差不多融化了,想把她拽过去搂在怀里。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这姑娘谬论还‘挺’多。
“我从小到大还真没喜欢过人。”许仁川。
项璃没好气的死盯了他一眼,转身拿了自己的包想要找个地方自己呆着,不搭理他了。可是许仁川揪住他的胳膊,在她耳边笑开了,“闹什么别扭,我没喜欢过人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你就不觉得自己赚到了?”
“赚你……妹……”
“……”
项璃脱口而出前半句,又没忍住把后半句都说了,许仁川愣了愣,“注意文明!”
“快去吃宵夜,吃完去睡。”项璃放下了包,皱眉看他。
“一起吃。”
“我不吃了,真要减‘肥’。你看我之前多胖,高三到现在好不容易瘦了20斤,你还想让我反弹吗?”
许仁川闭了闭眼,戳她的额头,“我不喜欢骨瘦如柴的‘女’人。”
项璃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男人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又回到餐桌接着吃东西,项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跑过去从身后抱他,“我只是觉得瘦点穿衣服更好看……你看我也有‘胸’啊,那天你搂着我的时候不还说了我身材好?不还说了跟我做的时候恨不得把命都给我……”
许仁川脸‘色’变了变,脸颊直至耳朵都开始发烫。
当时情况特殊,‘床’上的话怎么就拿到‘床’下来说,关键是项璃一个‘女’生,就不觉得臊得慌?
许仁川拉开她,让她离他远点。
项璃一看他脸‘色’不对劲就知道他在羞涩,她心里笑嗨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别扭,两个人现在都等同于夫妻关系了,他竟然还会觉得面上挂不住。
其实项璃自己每次跟他说这种没有尺度的话自己也觉得太放肆了,以前她哪里是这样的人?
但是跟许仁川在一起了,他是这么严谨保守的男人,假如她也跟他一样严谨保守,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趣味?
通常在一个家庭,或是一对情侣之间,总归要有一个人走“下流”路线,暂时看来许仁川是不行了,而且在他心里项璃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
,那就这么流~氓下去吧。
直到多年后项璃从**回来,那个时候她在这些事情上已经褪去‘激’~情,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曾经那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为了爱情自降身份的项璃,那个时候,她和许仁川的角‘色’已经彻底调换——这个家庭里,这段感情里,从此以后“下流”的那个人变成了他,‘女’流~氓没有了,只有一个比曾经的‘女’流~氓更不要脸的老流~氓。
在外人眼里,项璃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就该是一个穿着小洋装坐在琴凳上演奏悦耳音符的优雅‘女’子,她是含蓄的,她是清高的,她是让所有男人都只敢远观的。她就是那样一个大家闺秀,这没错,项璃的本质就是一个在良好环境里培养出来的名‘门’淑媛,她自身素质也相当高,无论哪方面。但是在许仁川面前,她不愿意做那样一个人。
太过优雅的‘女’人,会给男人距离感,这就是外面那些男子不太敢靠近她的原因。
许仁川是她深爱的人,他本身就是骄傲的,是不苟言笑的,假如项璃自身还端着,那她和许仁川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其实她不知道许仁川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长期以来她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项璃觉得,至少这是她的优势,比起圈子里那些想要追求许仁川又不知从哪里入手的‘女’孩子来说,她可谓是近水楼台。
要说起来,项璃也算是有点小心眼的姑娘。
她太了解许仁川了,知道他的为人,所以她急切的想要得到他整个人,也只有那样了,才能让他彻底的属于她。
后来她怀孕,许仁川近乎冷血的要她去把孩子打掉,她泪流满面问他,你爱过我吗?他冷笑,他说项璃,你瞧瞧你全身上下哪点值得我爱?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爬上了我的‘床’就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人了?那时候项璃才知道,她一直以为正直的、有责任感的那个男人,原来,他只是活在她的臆想当中。
……
许仁川吃宵夜的时候项璃去洗澡。
她洗得时间久了些。
因为她知道,在‘床’上的时候,许仁川总是喜欢‘吻’她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吻’她最最‘私’~密的部位……
一个人在国外待产那段日子,项璃几乎是走不出自己画的那个圈,为什么?
因为她到那个时候还不相信许仁川不爱她的事实,因为一个那么孤傲的男人,他能为了让她得到满足,低声下气为她做那些事,那不是爱是什么?他疯了吗?不爱的‘女’人他也那样做?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真够恶心。
项璃那段时间的确是疯疯癫癫,痴痴傻傻,思绪徘徊在许仁川“爱她”和“恶心”之间,很久很久,整个人就像失心疯。
洗完澡她换了许仁川的大t恤,一身的馨香从洗手间出来。
许仁川已经关机了,今晚他想好好睡个觉。
项璃出来时他‘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朝她走近,在项璃弯腰掀开‘床’上被单的时候,他上去圈住她的身~体。
她笑了,扭头问他,“干什么呀?”
“明知故问……”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垂着眼睫低低的说,“你说要来的时候,我在楼下买了套子,看看喜不喜欢?”
说罢,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透明袋子,在她耳边低语,“味道还蛮好闻的。”
项璃:“噢。”
心里不是很愿意,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万一怀孕了,她可以休学先把孩子生了。
现在早生孩子的人又不是没有,只要他许仁川给了她许太太的头衔,给他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可是他好像很计较这个事儿……
兴许是项璃闷闷不乐的表情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许仁川眨眨眼瞧她,问道,“那次后来让你吃‘药’,你吃了没有?”
“什么呀……哪次……”
项璃眼神躲闪,从他怀里出来爬到了‘床’上。
许仁川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脸‘色’变了,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你开学之前,那天下午,上个月二十六号。”
“……”
项璃望着天‘花’板,对手指。
“没吃是不是?”他有点火大。
见项璃一言不发在那里装傻,他气得把手里的避~孕~套摔在她脸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发什么火嘛!”项璃缓缓从‘床’上起来,跪着,低垂着眼睑,手里的被单被她扭来扭去‘弄’得皱巴巴的,“我现在学会算日期了,那天很安全,你放心。”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忽明忽暗的无奈,许仁川听着就觉得‘胸’口一阵窒息,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态度有多恶劣,“小璃……”“别,我觉着你还是叫我全名我比较习惯。”
项璃眼睛红了,从‘床’上下来。
她站在许仁川面前,仰着头看他,“许仁川,你说
,你和我的感情,会不会像书上写的那样,会有保质期?”许仁川怔愣,下一秒项璃却笑了,“差点忘了呢,在你看来,看小说的‘女’生都没追求。”
她故作轻松叹口气,转身去洗手间,“下次不会再问你了,这次也当我没问过。”
一进洗手间关上‘门’,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她的低泣‘混’杂在‘抽’水马桶的水声里,她以为,许仁川听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