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下,几个小二哥一闭眼心一横,抬着轻飘飘的干枯女尸快步下了一楼。
也是心绪未平,手指头攥了几百圈手绢才醒过神来,脸色仍有些煞白,她勉强弯起一个笑容对夏侯北暝道:“这位爷,这里风水不好,不然我给您安排别处吧……”
“下去,不要再叫人上来!”夏侯北暝吐出凛冽的气息。
“是是……”
心惊的正要想退下,忽然想起另一边还有一位交了五万两银钱的贵客。
她走到穆巧这边来,细着嗓音道:“这位小公子,您要不要换个地方?”
穆巧不作声的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冰冷,似是不愿与她多交谈。
只得点点头,到了楼口时手绢一挥,小声嘀咕道:“有钱公子哥都有病!死都不怕。”
正当穆巧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偷溜走时,周身忽而扑来一阵搅动的轻风,隔着一个走廊的身影陡然闪现在她身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穆巧心下一紧,面色平静道:“不是说好永不相见么,即使偶然碰到也该互不搭理才是。”
夏侯北暝慵懒的转了转脖子,语气异常轻佻,“我想守的承诺自然会守,不守的你又能奈我何?”
这个伪君子、无赖,白瞎了那张妖异脸蛋让那些女人扑上去自取灭亡。
“跟我走。”他轻车熟路的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小小的身子全然裹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的就抱起人离地飞驰了出去。
这样熟悉的话语和动作让穆巧产生一丝无奈感,如今更添加了一份恐惧感。
尤其目睹到那两个女人触碰到他后的死亡惨状。
感受到怀中人的微微紧绷,夏侯北暝低头一瞥,云淡风轻的飘出句,“刚都看到了?放心,你不会有事,不然从一开始就有事了。”
穆巧眉心一凛,脑海中有段模糊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是她和夏侯北暝第一次见面,他本来想杀死自己的,却在捉住自己手腕那一刹那,眼中闪过惊疑的色彩。
看来那时起夏侯北暝就知道,他的被动防御对她来说是无效的。
“你身上有剧毒?”穆巧忽然猜想着就脱口而出,但她给夏侯北暝把过脉,竟没有发觉他还有这种怪异的病。可见那毒隐藏的极深。
还未长大的时候夏侯北暝看见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会想杀了他们,再活了些岁月成熟了,他会想着怎么折磨那些看待他是怪物的人更加痛苦。再活了几百年,只觉得一切都空虚乏味,他更享受那些无知的女人不要命扑上来的傻样,淡然看之他们的恐惧或无惧。
唯有这一次,他心脏微微紧缩,那句‘那又如何’到嘴边却迟迟应不出来。
于是疾走的劲风呼过,好像掩盖了那句轻声的问候,两人都不再提及。
不消片刻夏侯北暝就上跳飞跃的来到了顶楼一间黑漆漆的储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