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不惯她那种对那人笃信的样子,肖战反唇相讥道:“你可别忘了,还有北羌、南国伺机而动!”
“哼,南国到时候恐怕会先占了你的南城再说!让他去消耗兵力去解决北秦的内乱,他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至于北羌,前阵子才烧了他的粮草,想必,一个北府军足够应对了!而一盘散沙的你们和不成气候的东府军,就留给中府军和西服军。上官家族与司空家族都是实打实的百年将门,其战力如何,不用我多说!”
肖战执拗道:“粮草呢?别忘了北秦朝廷才建朝不久,又经历了灾役,听说河北河南两道饿死的人都能填满一条上原河了!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用来打仗?”
他似乎急切的想从她身上验证什么,验证什么呢?如果开战,他有胜算?欧阳玥驳道:“别忘了,北秦多的商户地主,饿死的只是平民罢了!皮之不存毛将焉否?若真是到了舍家抛业的地步,那些个富商不可能再藏金纳银,届时倾其全国之力,你觉得一个南城能扛得住?”
如此针锋相对,却一个一个被无情驳回,搁谁谁不生气?其实肖战哪能不明白,他或许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令自己振奋的东西。可惜,没有!这个女人,看着柔弱,打起架来却不输男子,现在连说话都如此强势,不留余地。肖战觉得气短,眼前这个女人,想狠狠揍她一顿,揍得她开口求饶。可打一个女人,有失他男人的风度,可说又说不过,能怎么办,打断牙齿往肚里咽呗!他冷哼一声,狠狠瞪她一眼,竟转身走了!
被他这突来的动作一惊,欧阳玥顿了顿,突然,眉眼弯弯,笑了。肖战方才那眼神儿,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她岂能没感知?这是被自己气的?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给他留一点男人的颜面?估计他是觉得,作为一个将军,揍一个女子,有辱他的风度,所以,不得已只能用眼神将她凌迟!肖战这厮,生起气来,还是蛮有趣的!谁说只有美人生气也好看,美男,亦如此啊!
她其实很能理解肖战,就如她理解自己一般。一边是实实在在的恩情,一边却是遥远空泛的大义,有几个人能舍弃自己的亲人恩人去选择那似乎看不见摸不着的大义?若不是将他逼到了这个境地,今日或许莫不凡不会让自己来冒险。但不论如何,今日的游说,算是成功了百分之七八十。肖战最后虽未许下任何承诺,但撬动他的心,才是开始!
同样都是长了一颗脑袋,有的脑袋怎么就跟开了光似的,运转起来,堪比电动小马达!自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莫老头儿不动声色间谋划,前后努力铺垫形成的良势,是谁都无法退缩逃避的。肖战如此,冯子良如此,至于秦之凌与南国,不过是让这场戏变得更精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