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皇虽然口中说着自己不是真龙，但却满是傲然之态：“本座只是一条普通的纯血神龙，离真龙境界可差得远了。”

他的语气轻松，却给一众修士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别乱叫，亵渎了真龙，凭你们这群蝼蚁，可承受不住罪责。”

众人看着敖皇，就像看见了地狱中的恶诡一样，瞳孔紧缩，肌肉抖动，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再接他的话茬。

这个时候，一众人族修士之中领头的老大却站了出来，就借着跪在地上的身形，对着敖皇行了一套三跪九拜的大礼，方才恭恭敬敬的开口道：“拜见大圣，大圣万福金安，长生不老！我等凡夫俗子，山野贱民，不慎冲撞大圣，还望大圣开恩，恕我等死罪，饶我等一命，我等感激涕零！来日定然为大胜建碑立祠，日日供奉，时时祭拜，让后世子孙永远铭记大圣的大恩大德。”

“你倒是个人物，不止灵觉过人，连口才也这般出众。”

“大圣谬赞，小人卑贱之躯，担不得大圣如此夸奖。”

“你为何要称本座为大圣？”

“据小人所知，神龙乃是妖族最为尊贵的存在，先天便是妖族皇者。”

领头修士对着敖皇卑躬屈膝，一脸的奴相：“他族不好尊称为皇，却可以大圣二字尊称，以表崇敬之情。”

“本座原以为你不知道，胡乱用的，没想到你倒还真的知道何为大圣。”

“大圣”一词，的的确确是对龙族的尊称，不过倒不是单指龙族。

除了神龙一族可以被尊称为大圣之外，像普通妖族若是修炼到圣人境界，也勉强有资格被尊称为大圣。

另外还有凤凰一族和麒麟一族，也可以被尊称为大圣，除了三族之外，还有极少数的个别强大妖类，倒也堪堪能够被尊称为大圣。

用大圣来称呼敖皇，是极准确的一个称谓，比妖王之流好得多。

毕竟普通妖类也可以被尊称为妖王，唯有大圣之谓，在圣人境界之前，只有龙凤麒麟，还有少数妖类有这个资格被人如此尊称。

“大圣乃是神龙之躯，无上圣兽，妖族皇者，万类至尊。而我等不过地上蝼蚁，河中浮萍。命如草芥，身似微尘。与大圣您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完全是不相干的两种存在。”

那领头的人族修士很会察言观色，见敖皇被自己恭维的颇为开心，言语之间已经有所缓和，便准备更进一步，开口言道：“今日能有缘得见大圣天颜，实在是万世修来的福分，不敢再有其他奢求，只求回去之后为大圣建寺立庙，供奉大圣金身，让世人浴沐大圣神威。着书写册，弘扬大圣事迹，让天下共赞大圣威德。还请大圣慈悲，赐予我等这么一个机会。”

敖皇听罢，不禁点头赞道：“你们人族果真厉害，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能和妖族相持不下。光是你这般人族之中的下层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天赋奇差，但光是凭这么一副好口才，在关键时刻，就能抵得上大用。”

“多谢大圣夸奖。”

怎料敖皇突然话音一转：“可越是如此，本座就越不会放过你们。”

“大圣……”

“你真以为本座是三岁小儿？听上你几句恭维之言，便高兴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那你可就想错了！”

敖皇面带冷笑，不屑一顾：“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人族和妖族，永远都是两个种族。你们为何会遇上本座？还不是因为你们要进入妖族的领地捕杀妖族。若是你们没有进入妖族的领地捕杀妖族，又如何会遇上本座？如何会有此一劫？你以为叫本座几声大圣，本座便会饶过你屠戮妖族的罪过？”

他说着说着，龙首之上便露出了嘲弄之色：“你既然知道本座乃是妖族皇者，万类至尊，世间其他的妖族都是本座的子民，竟然还妄想着在捕杀了本座的子民之后，要本座饶你们性命？你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吗？”

……

《万妖秘述》有载：真龙，不可言，不可知，不可思，不可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