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头慌慌的一跳,忙沉了脸说,“长安,你可不准胡闹!”
这孩子在军营待了两年,下手格外的狠,她真怕又闹出什么大事儿。
“娘放心,不胡闹。”钱长安拍了拍娘的手,笑意阴森,“儿子会好好跟他们讲道理的。”
“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性子……”
王氏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他脑门子一下,千叮咛万嘱咐的说:
“你俩去帮你岳丈讨回公道可以,但是要答应娘不准打架!有什么话好好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去……”
李翠兰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县老爷都嗝屁了,上哪儿报官去呀娘?”
“也是……”
王氏握住儿子的手,满脸不放心的说,“那也不能打架!听话!你手重,万一伤了人就麻烦了!
实在不行让禾苗找她娘家村村长主持公道,都是一个村儿的,村长怎么也要帮着点儿。”
“知道了娘,我跟你保证,这次我绝不打架。”钱长安好声哄着。
为了让娘放心,他还举起了三根手指:
“你儿子跟老天爷发誓,绝不亲自动手……娘,你放心了吧?”
苏禾苗明亮的眸子转了转,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不觉看向钱长安。
正好对上他狡黠的眼神,苏禾苗抿了抿嘴,有点儿想笑。
“这还差不多!”
王氏倒没听出来什么,略略放下心,又拉着儿子媳妇儿叮嘱了些话,这才让小两口回屋歇着去了。
……
两人钻进被窝,依偎着说悄悄话。
苏禾苗抬起小脸儿看着他,好奇的问,“相公,什么叫不亲自动手?”
钱长安挑了挑眉,“娘担心我伤人,那我就答应她不亲自伤人,好让她安心。
不过有些人根本听不懂人话,不动手是不会知道害怕的!我可以不动手,但没说不让旁人动手。”
苏禾苗吃吃笑道,“相公好狡猾!”
钱长安轻轻的抚着她的脑袋,满目柔意,“我又没有诓娘,哪里狡猾了?”
苏禾苗往他怀里钻了钻,满心甜意的搂着他的脖子说,“相公真好!”
钱长安难以自禁的勾唇,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睡吧,明日咱们便去替你爹讨回公道来!”
……
第二日一早,小两口就早早的起来,套了马车往娘家村儿去。
路上经过武家庄,团练的小伙子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这几日练长家里有事儿,都是蔡斌带着大伙儿团练的,瞧见他俩过来,大伙儿都开心的不得了,围着说话。
钱长安将禾苗娘家的事儿简单的说了说,众人顿时火冒三丈,纷纷叫嚷着要给小嫂子报仇去!
欺负他们最喜欢的小嫂子,那不就是欺负他们?
这事儿要是摆不平,他们团练的这些天就是白浪费粮食!
三四十号人全都要去替小嫂子撑腰,钱长安留下两队巡逻,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苏禾苗娘家村里去了。
……
晌午,汪家人刚做了饭在屋里吃。
烧着热热的炕,炕桌上放着一盆白菜烧肉,一碟猪油烧的豆腐,簸箩里盛着七八个大白馒头,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疙瘩汤。
自打占了苏家的房子,又从那个窝囊废女婿手里夺了几两银子,他家天天都吃大白馒头,还能吃上肉,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小哑巴,把疙瘩汤盛上呀,还愣着干甚!”
汪家大嫂横眉竖眼的吩咐苏宝,像使唤奴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