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季淮安却是愣在了一旁久久不能清醒。
“过去那边再找找!”
不远处的低呼让他顿时就警醒了过来,赶紧朝着四周望了望,将地上的人抗起来就跑了。
转眼已经到了一个最近的一个小村子,这里还不能多留,还好身上带了点银钱,人且长的俊雅,连夜敲开了一户人家才没有被当做歹人。
花了点银两买了一匹拉货用的驴车,季淮安连夜驾着驴车往回赶,现在他不仅要担心不能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追上,还要瞒住宗门那一边。
所有的事已经朝着计划外走去了。
溜进了城,到了北城才找着了合适的地方,现在这里满是来参加或者来参观名剑大会的人,鱼龙混杂,除了那些大门派附近,很多地方都不是那么的见得光。
慌乱中,那张面具早就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了,季淮安看着那张和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却是无比的冷静。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歇下了,一路根本没有惊动什么人。小心把人藏到了客房中,现在对他来说是分秒必争,在这里也算不上完全的安全。
而且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手搭上了其脉搏,自以为的虚弱并未出现,当下他便明白了,他们都是早有准备,那个白发男子的毒对他来说有用,但还不足以致命,其中的缘由他不知道,也不用去深究。
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做,这么大的一个人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藏的住,而且他肯定还不会配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安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季淮安一直也在防备着,手肘一压,把刚刚清醒过来的人又给制服了。
季修宴冷漠疏离的眼眸就那样盯着他,没有一丝的波澜,让他找不到一丁点的温度,这种眼神,熟悉却又陌生。
“怎么?想杀了我?”
季淮安心生愧意,在走神的一瞬间,手被季修宴拂开。
“别!”
挣扎着要起来的季修宴砰的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
季淮安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焦急地解着他脚上的绳子,季修宴啪的一声拍开了他的手,自己动手开始解。
“我……我不是有意的。”
季修宴冷嘲:“不是有意,难道还有人拿到逼你不成?”
“都是误会!”
“误会?”季修宴打量着陌生又狭小的房间,“这个误会当真是误会的好。”
季淮安脸上有几分促狭,“多年没听你这样说话现在倒是有一些不适应了。”
季修宴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他,防范警惕,两人之间小时候就不存在多少的兄友弟恭,相处起来也不算融洽,更别说现在,就差把泾渭分明给写在脸上了。
“我……之前没有认出你来。”
“我也没想让你认出来。”季修宴冷漠地打断他的话,“认不认得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一席话将季淮安之前燃起来的期望打入了谷底,现在的季修宴比以前更要来的疏离与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