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阳道:“万羽堂里女头领也不少,唯独你是不爱红妆爱武装,三天两头把酒装。”
“哈哈,”李丹晨倩笑道,“奴家想不到是一个在您眼里原来酒囊饭袋啊?”言讫,她又要拿起酒壶。
“行了,别喝了,你喝得都语无伦次了。”元敬阳伸手阻拦,却不慎碰倒了酒壶,那陶瓶直直坠落下去,在江面溅起一朵水花就没影了。
李丹晨喝的视野模糊,见元敬阳的肤色和酒壶差不多,就误以为他的手是酒壶,一把便握住了。
“喂,你当啃猪蹄啊?”
元敬阳夺回自己的手时已经晚了,李丹晨早已在误以为是壶口的虎口处舔了一圈口水。“我日你娘哟……”元敬阳忙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擦去口水。被个醉鬼闹腾一下,他的多疑症倒被压下去了。元敬阳是恢复正常了,可李丹晨却不依不饶。她伸着葱指,两眼不自主地往上翻,打着酒嗝质问:“你嫌弃我?”元敬阳撇开她的手指道:“我哪里嫌弃你了嘛?不是——我哪里没有不嫌弃你嘛?不是——我干嘛要嫌弃还是不嫌弃你?这跟我有啥子关系嘛?哪个的口水涂我一手我会不嫌弃的?又酸又黏的。”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早平江开议事会之前,伯颜妥木帖曾借机告诉过他,意思是副总堂主酒品不好,特难伺候,希望能把自己调回总堂。今天看来,伯颜的话果然不假。
我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手底下净是帮砍脑壳的龟儿子!元敬阳心里想着,嘴上就不自觉地把“砍脑壳的龟儿子”说了出来。
李丹晨棱眼怒视,指责道:“你骂我?”
“我么骂你,我是夸你的哟,夸你长滴好看。”
“真的?”
“真——的。”
李丹晨紧绷的表情忽然放松下来,指着元敬阳笑道:“你也是个砍脑壳的龟儿子!”
一时间,元敬阳都糊涂了,他甚至不清楚李丹晨是否真的不明白上面那句话的意思,他被“夸”得只能是觉得跟吃了一坨屎一样难受。没等他品味完,李丹晨的酒疯耍得更厉害了。她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就要爬上去。
“你疯了,你也想摔成七八块不成?”元敬阳赶紧扒拉她,要让她下来。
而李丹晨醉醺醺的,意识还有些模糊,被三拽两拽,手脚不稳,仰头便栽倒回去,不偏不倚正巧躺在了元敬阳怀中。